,它扭了扭头,扑着翅膀飞走了。
一场秋雨毫无预兆地下起来,降温了。
深夜,地府第一大楼灯火通明,厉温站在查察司审讯室里,不慌不忙地来回踱步。
杜子仁神容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她本来是个很干练的女人,眉眼间带着几分精明,一张嘴就眼观鼻鼻观口地打太极,但长时间反复逼问下来,也难免精神不好。
“我还是那句话,我根本不知道傀儡丝是哪来的,也不会用。”
厉温不着不急地说:“这段时间只有你跟应溪山有肢体接触。”
杜子仁嗤笑一声:“这是放的哪门子驴屁,你敢保证她没接触过别人吗?证据在哪?就算傀儡丝是我种的,动机在哪?理由是什么?”
厉温慢慢道:“昨天晚上,你跟应溪山在地府大楼外面打了一架。”
杜子仁有点不耐烦:“我说了很多遍了,她踩了我一脚,我气不过想揍她,就是这么简单的恩怨,不行吗?”
厉温在审讯室里踱步,淡淡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冲着外面道:“三个小时已过,申请使用记忆读取。”
外面的判官迅速道:“马上申请报告,批复需要流程时间,请您稍等片刻。”
杜子仁眉间一片阴鸷,轻哼一声:“咱们都在地府混了几百年了,你觉得那点审犯人的术式对我有用吗?”
厉温冷淡道:“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厉温往杜子仁面前的凳子上一坐,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位东方鬼王:“知道过一会儿罪名坐实以后,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杜子仁没说话,片刻后古怪地笑了一下:“听说楚江王手工活特别好,只要切割得当,就能把人的舌头连带着下面一串器官整整齐齐地活体剥离出来,人没了五灵,就不能投胎转世,魂体顷刻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厉温谦虚道:“一般手艺而已。”
永世不得超生,是最令人恐惧的下场。
杜子仁往后一靠,脊背抵着椅子,轻声道:“可是楚江王,谁在乎呢。来来回回几百年,还不够让人厌倦吗?”
厉温勾起一个冷漠的笑容:“硬话谁都会说,人性如此,不见到刑具是不会掉眼泪的。”
两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交谈声,厉温耳机里判官说东岳大帝来了,要问杜子仁几句话。
厉温冷淡道:“本间正在执行公务,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耳机那边有点噪音,片刻后,响起白月练的声音:“我有地藏王令,厉温,开门。”
——
杜子仁没见过东岳大帝,没想到白月练看起来丝毫没有地府的官僚气,反而像个闲散的女明星,溜达着进来,随手拉开椅子坐下,并且反客为主地朝杜子仁一伸手:“别客气,坐。”
杜子仁不知道她要干嘛,首先习惯性地把套话脱口而出:“早听说东岳大帝年轻有为,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白月练笑着摆了摆手:“害,过奖了。鬼王阁下,咱们废话少说吧。我来是想问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她用两指抵着照片推到杜子仁面前,照片上是个青年女人,面容和婉,泪沟很明显,因此看起来有点疲惫。
然而杜子仁的笑意一下就淡了,她哦了一声:“应和,应溪山的妈妈,怎么了吗?”
不等白月练说什么,杜子仁又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她现在都得投了好几轮胎了吧,怎么,难道她当年病死也跟我有关系?”
白月练直接道:“你喜欢她,没错吧?”
杜子仁顿了一下,笑意彻底没了:“你说什么?”
白月练靠在椅子上,慢慢道:“几十年前,你在人间待了七年,认识了还在上学的应和,你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