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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嗓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

段栩然舌尖发麻。

他刚才只用过两次左手,也就轻轻碰了下碗边,这也能看出来?!

“脸色这么难看,”穆宵又说,“怕我发现?一进门就低着头。”

“不说是怕你没心思吃饭,真当我眼瞎?”

“……”

段栩然腿软得不行,嘴里试图抵赖:“不是的,我……”

然而穆宵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小心拉过他的左手,谨慎地捏了捏,“哪里受伤了?”

段栩然还想垂死挣扎,活动给他看:“其实真的没事,你看,这不好好的?”

穆宵冷眼看他动作,看完抬手摸向他的肩膀:“那就是这里?”

段栩然的脸猝然一白,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来,人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

“然然?!”

穆宵接住段栩然,脸色也变了。

他的动作分明轻得不能再轻,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穆宵不再跟段栩然废话,径直抱起他去了自己卧室,然后沉着脸坐在床上,问他:“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段栩然:“……”

他脑子里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只觉得两条腿血液沸腾——想跑。

他哆哆嗦嗦用另一只手解开扣子,还要小小声地嘟囔一句:“真的没事……”

衣领松松地挂下来,少年半个瓷白的肩膀露在外面。

皮肤光滑,确实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穆宵有心想仔细检查一番,想起刚才段栩然的痛苦表情,又不敢轻举妄动,眉头锁得死紧。

段栩然放松了些,开始找补:“真的没什么,其实就是今天玩游戏不小心扭了一下,用力的时候会有点痛。”

穆宵看他一眼,替他披上衣服,起身:“嗯。”

段栩然暗自窃喜:“嗯嗯。”

半小时后,段栩然看着房间里的马医生傻了眼。

马医生带着设备过来,在完全不征求患者同意的情况下,给段栩然做了一系列检查。

然后他沉吟良久,问:“段先生今天是不是玩过穿戴头盔式的全息游戏?”

穆宵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他们家然然分明是乖孩子,之前游戏摆在他面前他都不玩。

再转头一看,少年正心虚地把自己缩到了被子下面。

穆宵:“……”

马医生解释道:“这是神经系统受到强刺激的过敏反应。”

“我看段先生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其他生理数值也是正常水平,如果排除掉被人绑走强行接入刺激信号的情况,应当只有游戏这一种可能了。”

“哪部游戏?”穆宵脸色沉沉,“这种安全水平,如何获批上市的?”

马医生摇头,“并不算游戏的问题。段先生的神经遭受过创伤,正常人能够承受的刺激模拟,对他来说有可能变成真实的折磨。”

“我建议,在完成目前所有的治疗和健康评估之前,段先生尽量不要接触这一类带电极的游戏设备。”

马医生给段栩然做完简单的治疗,留下一些药剂,嘱咐他这几天先好好休息,不要再接触任何刺激性的东西。

穆宵一一应了。

送走医生,穆宵回到房间,在床前坐下。

段栩然现在精神好了很多,还是不敢面对穆宵,只敢偷偷躲在被子下,虚着一只眼睛想偷瞄男人。

一只大手伸过来,毫不留情地拉开他的被子,往下掖了掖。

段栩然:“……”

段栩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路过看到,人家让我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