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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浑身汗湿得黏腻腻的,起身去洗澡。

热水从头上淋下时,他前一晚被酒精封印的记忆也随之缓缓化冻。

段栩然:“…………”

他呆呆地淋了一会儿水,然后捂着脸痛苦地呻/吟起来。

老天爷,他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什么“不想你结婚”,什么“不想一个人”……段栩然现在唯一不想的,就是面对穆宵!

他怎么能这样得寸进尺、这样厚脸皮!

他谁啊?他有什么资格对别人提这种要求?!

段栩然深深怀疑,这全是因为昨晚和“不懂事的熟人儿子”说了太多话,被他那有恃无恐的气焰传染了。

只是酒精不至于让他醉成这样,绝对不至于!

段栩然心如死灰,麻木地将自己刷洗干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浴室。

并且在小方过来询问他现在要不要下楼吃早饭时,坚决拒绝道:“我不饿,不去。”

话音未落,他的肚子发出一声响亮悠长的“咕——”

小方飞速将他扫描一遍,严谨道:“小主人,你饿了。”

段栩然:“……”

段栩然:“这样,你先下去帮我看看二主人在不在,悄悄的。”

小方毫不犹豫:“二主人一早就出门了,出门前交代过小方,务必监督小主人按时用早餐。”

段栩然呼地站起身,高兴道:“唔,我好像确实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

遥远的军部办公大楼里。

正在替将军整理武器库的邵副官冷不丁听见一声低笑。

他转过身,疑惑地看向穆宵:“长官,刚才是您在笑吗?”

穆宵面容冷峻:“没有。”

邵副官非常容易轻信他的长官。

“抱歉,是我听错了。”

他想也是,将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发出那种傻笑。

他跟随将军十年,将军笑的每一次,都是足以登记在案的大好事。

不过“听错”只是一种自谦,邵副官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耳力。

那应该是有鬼吧。

毕竟这楼数百年历史,有几个孤魂野鬼也正常,邵副官点点头,继续忙碌了。

少顷,邵知礼过来向穆宵汇报今天的工作和日程安排。

穆宵对每件事都只有几个字的指令,但永远一针见血,直击要害。像一台高精密运转的机器,从不将多余的能耗浪费在任何地方。

邵知礼怀着满腔敬意,呈报最后一件事:“阿尔巴想见您。他说军部的人连续好几次插手财政的项目,已经严重影响帝国财政的正常运行。若将军执意如此,他会亲自去向陛下控诉,与将军对质。”

说完,邵知礼像是没忍住,嘴角下撇,露出一个很不职业的轻蔑微笑。

穆宵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见,让他找皇帝。”

“陛下也需要磨刀石。虽然糙了点,勉强能用。”

“是。”

邵知礼看了看时间,提醒道:“长官,会议……”

就在此时,穆宵手腕上的光脑亮了。

他抬手,扫了一眼上面跳动的昵称,冷淡的神色几乎顷刻间化作一腔柔情。

邵知礼:“?”

穆宵对邵知礼示意稍等,走到窗边接起来:“然然,起床了?吃饭了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将军的嘴角上扬0.5个像素的珍贵弧度,称赞道:“好,很乖。”

邵知礼:“……”

邵知礼有点想走,但将军刚才没有发话让他出去,军人无令不得擅自行动。

只听穆宵又问:“好点了?头还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