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桌前两盏白烛点着,曳动的烛影拖开墙角斜长影子,幽香在狭小的空间里更加浓郁,混着红酒酒香...
薄淞对视上男人冷淡慵懒的黑眸。
海浪翻涌而上,将他淹没,心跳一瞬骤停,直至退潮的浪花将他狠狠拍打在礁石,周遭所有无声的响动顷刻间叫嚣,震耳欲聋。
他听见比浪潮还要盛大的他的心跳,冲击空白的大脑,面前的这张脸,是他渴求却连在梦中都不能奢侈一见的,此刻却真真切切出现在他面前。桓柏蘅眉眼间褪去三年前的青涩,少年成长为男人,可仍旧一眼,便让他心动不已。
薄淞缓慢踱步至人跟前,坐下,微笑,他平静地像是再寻常不过的打招呼。
“好久不见。”
内心却远不如表面平静,他不知道这句话合不合适,因为不确定桓柏蘅是否还记得他,没说过话的校友,能留下多深的印象呢?可他没心思细究,全部的思绪在于原来这不是恶作剧,所有的一切也不是他天真奢侈的幻想,说要和他结婚是这个人,是桓柏蘅。
“是啊,好久不见。”面前慵懒而坐的人往前倾了些许,桓柏蘅眉梢轻佻,唇角勾起点玩味笑意,“学长?”
微扬的语调像把勾子在薄淞心尖一勾,让他神情片刻的僵硬。
桓柏蘅还记得他?
不一定。
薄淞几乎片刻否定,也有可能因为调查过他的资料,同一个学校的,所以这么称呼他,很合理。
“..嗯。”
薄淞只能这么回答,垂眸,借喝水平复心境,因此没注意到桓柏蘅微眯的双眸在他低头时露出的愉悦目光。
今天这一面,让他更加笃定酒醉后的行为似乎不是件特别糟糕的事,从他看到郑云松发来的关于这位曾经大学学长的近照。
第一眼赏心悦目不用说了,而相比以前,岁月更加沉淀了薄淞身上那股温雅气质,如果说曾经的温润带着少年的柔软,现在则是多了男人的沉稳,加上薄淞不论是先前在校还是近几年业界的风评都很不错。
成熟,包容,有自己的社交圈,尤其他最满意的是,对方是个工作狂,他不喜欢情感太盛的,怕对方情感需求有天无处可放投射到他身上或是向他索取,这会很麻烦。
结婚本来就只是图个耳根清净,他是,而薄淞,应该也是。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薄淞调整好情绪,开口。
“当然。”桓柏蘅眼底的笑意持续,评估过后语气柔和下来,“你说。”
结婚对象,面前的人很合适,所以他或许得表现得稍微好一些,虽然昨晚酒后的话语估计在对方心里留不下什么好印象,但既然人都来了,证明并不是全然抗拒。
桓柏蘅心中的想法下秒被证实,因为薄淞再次开口的话直奔主题。
“协议结婚吗?”
他眼底的笑意怔住,随后笑出声来。
“不是啊。“桓柏蘅打量着面前的人,意外对方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戏谑道,“算认真的结婚吧。”
薄淞耳后缓缓爬上红晕,睫毛轻颤,掩饰着点头,,“这样啊。”
他说,“明白了。”
协议结婚在圈子很正常,只是从温文尔雅的学长嘴里说出来,尤其他否认后对方不自然的模样让桓柏蘅此刻盯着那抹红霞持续不散的位置,心底升起奇异感受,所以人不可貌相?
“所以你是想协议结婚?”桓柏蘅思考过后询问,如果薄淞是的话,那他会觉得有些遗憾,毕竟对方很合适结婚过日子,而协议条条框框太多,也容易被他爷爷看穿,到时候怕是更折腾,他更倾向于一次性解决。
“不是。”薄淞摸不清桓柏蘅的态度,认真的结婚,那为什么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