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薄淞也就不在荣市过年。
这个决定薄妈妈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年后出去,过年都是家人团圆的,但薄淞态度坚决,孩子也长大了,便只能答应。
薄淞望着高楼外黑沉夜色,忽而一阵冷风吹来,是先前觉得暖气闷开的窗,凛冽的寒气让他指尖微微瑟缩。
“嗯。”他嗓音被吹得沙哑,“所以很忙,没空。”
桓柏蘅的婚礼定在年后,结婚对象是谁他不知道,唯独知道的是桓柏蘅会结婚,因为这是桓家老爷子,也就是桓柏蘅爷爷,在不久前的慈善酒宴上亲口宣布的。
回国的小孙子要结婚,一月9号,找人算出来的好日子。
桓柏蘅是上个月回国的,他这几年在国外读书,只偶尔假期回来,具体的行程薄淞不知道,桓柏蘅只跟亲近的家人和朋友见面聚会,不包括他。
所以其实他对桓柏蘅的印象,是有些久远模糊,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见桓柏蘅,是对方的毕业典礼。
操场一角的无人荒僻处,薄淞目光落在远处闹腾的人堆里,少年穿着学士服,身姿修长,和身边的朋友谈笑玩闹。
阳光正好一缕落下,勾勒出眉眼轮廓,微微下垂的眼角,高挺的鼻梁,薄唇锋利,本是偏冷峻迫人的模样,却因唇角勾起的弧度添了丝少年张扬,肆意明媚。
一晃好多年了。
薄淞挂断他妈的电话,猜测可能不久,他爸的电话就会过来,若是放在往常,一顿饭无伤大雅,可现在他是真的没心情。
胸口闷堵。
他只想尽早完成项目,就能尽早离开荣市,在桓柏蘅结婚前,离开这座像是随地随地会因为这场婚礼而让他窒息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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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高层俯瞰,车流汇聚成长河,绵延至高楼阻挡的尽头。
“他拒绝了?”
慵懒的嗓音自灯光昏暗的酒店套房中响起,落地窗前沙发上懒懒倚着个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微垂的眸光漫不经心地望向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街景。
桓柏蘅回国将近一个月,除了开始两天陪爷爷在老宅住,随后便独自在酒店呆着,因为实在受不了老人家的唠叨。从答应爷爷结婚后,老爷子就对所谓的结婚对象十分感兴趣,旁敲侧击愣是要他透个底。
桓老爷子对外宣称保密,实则是为了面子,因为压根不知道自家孙子到底和谁结婚,而事实上,他没料到连孙子本人都不知道。
总之桓柏蘅是来酒店躲清闲的,毕竟玩在国外也玩够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呆着,以至于清闲大半月,把这事全忘了,总而言之想起来那会,正好和好友吃饭,提起结婚这事,对方恰好说了句,偶遇过大学学长相亲。
大学学长,薄淞?
桓柏蘅是话题过去将近十分钟,脑子才浮现这个人的影子,以至于浮现的人影逐渐清晰后,觉得结婚这事有了眉目。
艺术系系草,白衬衫,温文尔雅,是薄淞在他心里的关键词,大学时期他就不少听过这系草的名字,也偶尔碰上几次,一致的评价是性格好,人品不错,加上年少时候那张脸...桓柏蘅对于结婚对象也是有要求的,赏心悦目那是最起码的,加上安分不粘人,薄淞很合适。
只是他有意,对方未必。
“是,对你没兴趣,拒绝了。”郑云松语气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意思,“听说叶家那女儿前段时间才在追他,年后都要跑人公司实习去了,比起可爱又性感的小女生,你这怕是不妙啊?”
“哦。”
桓柏蘅起身,浴袍垂下至小腿,玻璃映出性感的肌肉线条。他转身往卧室方向去。
“所以要不要竞争一下?”郑云松听这语调撇撇嘴,怎么没被刺激到?他有些失望又忍不住怂恿,“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