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也理所当然,或许就是这种强烈的对比最为刺激。
平日里浪荡放纵的人脱下衣服再淫靡也情理之中,而斯文禁欲的人哪怕一点点荒唐,也会令人食髓知味。
“我可以披一件外套,去露台也可以。”
薄淞克制住嗓音里的慌乱,为自己做出这样像是勾引的举动而解释。
桓柏蘅摇头,说“不用。”
明净的落地玻璃窗下是万家灯火,足以容纳六七人的真皮沙发柔软,薄淞坐上去,往下陷,被包裹住的感觉。
桓柏蘅放下酒在小茶几上,确定了下时间,说拿个东西。
薄淞等人离开后,拢了拢领口。
桓柏蘅其实并不乐意看他,他没什么好看的,也不觉得穿成这样就能勾引到对方,可行为举动就有这方面的意思,让他觉得难堪。
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下丝毫的坏印象都令他难受。
薄淞沮丧着,头脑也阵阵昏沉,刚才浴室他没开通风,闷沉的热气下,年会上酒精的后劲上来,他其实更醉了。
身后脚步靠近,然后肩上一沉。
“冷就披着。”
“...”
薄淞怔怔望着肩上对方取来的外套,不厚不薄。
桓柏蘅开了红酒。
“还喝吗?”
薄淞眼睫颤着,只盯着面前酒液,脑袋更混沌,他说,“可以。”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唇舌间泛起涩涩的苦味。
桓柏蘅拿起望远镜看了眼,他们在的位置朝向跨年点,镜头里甚至能清晰看见围堵的人群正中复古时钟的摆动。
薄淞便也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
这样的跨年很新奇,也有点...
“蠢死了。”
桓柏蘅说出了薄淞的心声,虽然想出这个主意的是桓柏蘅自己,他把望远镜丢在一边,起身开了点窗,风声和人声自下方隐隐传上来,总算没刚才那么安静,
他自顾自又倒了一杯。
薄淞也没再看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中间隔着距离,他们没话题,便也不说话,只偶尔碰一碰杯。
等薄淞短时间第三次往杯中倾倒酒液时,才后知后觉和桓柏蘅的每一次碰杯他似乎都紧张地喝下去全部。
时间分秒流逝,薄淞大脑缓渐混沌,望向窗外,浓沉的夜色黑不见底,只有隐约的光亮,是万家灯火,存在于他朦胧的视野里。
幸运的话,万家灯火以后也会有他和桓柏蘅的一盏。
薄淞想着,忽然没来由地高兴,他第一次主动抬手,玻璃杯撞出清脆声响,一并撞入眼底的是桓柏蘅深邃的眼睛。
“...”
桓柏蘅看了眼他。
薄淞仰头干了酒。
这么特殊的节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很幸福。
薄淞弯腰,打算为自己再满一杯,手却用力抖了下,杯子差点没拿稳,他觉得手臂好重,索性从沙发上起身,茶几和沙发间隙铺着柔软地毯,他径直坐了下去。
指尖触上酒瓶时,被握住,相贴的皮肤传来灼烫热意。
“你醉了。”
桓柏蘅声音从耳边飘进,带来的震颤踩在薄淞心尖。
“...没有。”
他比平常放开许多的行为,无不显示着他确实醉了的事实。
桓柏蘅眸光垂下,落在人涣散的眼底,半晌,松开了手。
他自己,或许也没清醒到哪去。
为了更好的欣赏夜景,厅内没开灯,只有外头高楼的灯和月光透进来,轻纱般笼在地面,也笼在两人身上。
薄淞放下酒杯。
玻璃身倾斜,歪倒,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