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阁浅浅吃了几口,抬手止住了递上来的酒盏。

”说正事吧“

“好.....”

落在后面的所长站了出来,他从档案袋里拿出几张纸与一叠照片。

“查清楚了,这是您女婿武岳在火灾现场的照片,他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头部被塌下来的房梁砸中,当场死亡。”

说着,所长抬头看了面色沉静的赵阁一眼,见他无所示意便继续下去。

“可以说是他在救人,但结合现场情况,门是被反锁在里面,而火灾现场的起火点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烛台。”

冷汗从所长地中海的头顶落了下来,他清清嗓子“也就是说,如果一开始房间里有人将火扑灭,或者是在起火时打开反锁的门走出去,那这场火灾......”

[根本就不会发生。]

赵阁一口饮尽了小杯子里的清酒,发表了简明的判断。

“这不过是一场火灾。”

“只要不报道,我想没人会在意这样的不幸。”

一旁的下属走近几步弯腰附和着“域长选举在即,要是您的女婿可以用救人英雄的面目被众人熟知,对竞选下任域长是有利的。”

赵放漫不经心的抚平西装袖口突然起身,岁月宽待他,让他的外貌依旧俊美,而内里却住着深藏不露的怪物。

“当前支持我的人数很占优势不是吗。”

他不动声色拒绝了下属的无知提案,却又宽慰的拍着年轻下属肩膀,将看似重要的任务托付给他。

“去找一找火灾中的生还者,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里。”

火灾中唯一的生还者,正与死者的儿子共处一室,他们成对立的位置站在桌子两侧。

“不是我放的火。”

姜怀换了衣服,身体被长袖与长裤紧紧包裹。她看上去紧张局促又疲惫,女人认得赵放,看的出少年身上的一众名牌,她知道他们相距甚远,与出身高贵的赵闵芝更是云泥之别。

可往往荒诞的才是真实的。

荒诞到就算她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她才保持沉默至今。

但现在她懂了,赵放是不会放弃的,他意气风发,正值年少,没有经历过挫折与生活的折磨。

一个小少爷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与她纠缠,可她不行,她曾经的保护伞死了,她必须快点离开这里,那些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会死的,她真的会被杀死的。

“你想知道是谁放的火!”

“好,我告诉你。”

“是你父亲放的火,是你那高高在上的警察父亲放的火!”

“他是疯子!你知道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说着姜怀抓住自己的长发,脱力般蹲在地上。“他把我约过去,说再也不能忍受我去接客,要和我殉情。”

“呵呵呵,他一个结了婚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说要和我殉情。”

“我以为他随便说说的,可他将房间反锁,用烛台点燃窗帘,接着........就将我死死按住。我求他,求他放了我,可他不肯,他说我在说谎,说我这样的女人总是口是心非,心里巴不得和他死在一起。”

姜怀空着一双眼,她看到了静止的赵放。然后姜怀笑了,她眼睛在流泪,嘴巴却列出一个微笑。

“你不信是不是,我有证据,我录音了。”

说完姜怀走进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一台老旧的诺基亚手机。

她找到录音,将一切摊开,呈现在赵放耳边。

赵放听见了自己父亲在对一个妓女说着海枯石烂的爱情,说起赵阁的压迫,妻子赵闵芝对情事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