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我不是说了要保持绝对的安静.......”他话说一半,便睁大眼睛看着走在医院洁白长廊中的一群人,他们高大危险,身上全副武装,一把枪被当做玩具拿在手中,为首的女人身形健硕,她摘下脸上的黑色墨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将医生扇到墙边。
她迈入诊疗室,在赵闵芝身前蹲了下来,女人抬起粗糙满是枪茧的手轻轻的捂住了赵闵芝苍白的脸。
“别哭了,妈妈来了。”
母女紧紧抱在一起,赵闵芝呜咽一声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杜安与赵放赶来时,正好看见江穗同赵阁对峙,江穗近乎与赵阁身高持平,她有些痞气的朝西装革履的赵阁竖起中指吐出一个滚字。
赵阁眉头紧锁竟在这场对峙中退让了,他测过身体示意手下人退开,一言不发的看着赵闵芝被全副武装的队伍保护在最中间。
沈怡死后江穗从警察局下手却始终查不出真相,她一怒之下找上司离职,借着家中势力开自己了一家安保公司,最初公司主要在边境活动,后来发展好了,她也逐渐收到了一些关于沈怡死亡的情报,慢慢将公司往现任域长所在地转移,近期她听到女婿武悦自杀的消息,担心女儿带着人先一步回来,就打听到赵阁这个脑残的狗男人竟然为了所谓的幸福家庭给女儿催眠。
江穗满肚子火要发,看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赵阁时,她慢慢环起手臂嫌弃的骂了一句
“神经,搞什么”。
赵放走在杜安身前,他先是警惕的看向江穗,过了一会像是发现了什么脱口而出。
“外婆!”
江穗嘻嘻一笑,她每年都有给赵放寄礼物,现在赵放认得她,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江穗伸手搓搓赵放头顶“小放!你长大了。”
“你过的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赵放深深看了眼与他相隔的赵闵芝,缓缓伸出手接受了江穗的拥抱。
赵放与赵闵芝擦肩而过时,赵闵芝突然从保护圈里走了出来,她轻轻勾住赵放的小拇指像是小时候赵放从摇篮里伸出手来,赵闵芝趴在摇篮边上很温柔的与之握手。
赵放看着手中的温暖稍纵即逝,终于忍不住握紧拳头低下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杜安走到他身边,缓缓凑近“好了,你想哭就哭嘛。”
赵放停顿一会,哽咽道“哭也太丢人了。”
杜安笑着伸出手帮赵放捂着眼睛“不会的,又没人看到。”
赵放抖了一下肩膀,一把将杜安抱住,他抱的如此用力,似乎要将这个人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那你别说出去。”
“好,我保证不说出去。”
一言不发的赵阁先行离场,他坐在轿车后座,车载电视正放着现任域长夫人的采访回放。
一天前26公里外的市中医院里内,夫人站在白血病儿童的病床前,孩子刚做完手术,带着吸氧的呼吸罩和夫人一起暴露在刺目的闪光灯下,她今天素颜,褪下了诸多首饰,显得温柔又亲和。
收过贿赂的记者问着事先商量好的采访问题,夫人轻笑着一一回复,他们谈起现任域长,她的丈夫,夫人轻轻垂头她脸上透出红润的光泽,看着与陷入热恋的少女无异。
“我丈夫他一直在保护着域所内的每一个人,他才是真正关心大家爱护大家把所有人放在心的人。”
陈渡站在病房门口,他是从家里被叫来的,夫人结束了采访便从他的面前经过,两人沿着医院安全通道一路往下。
“基金会有一具实验体不见了。”
陈渡沉默一会“我马上派人去找。”
夫人停下脚步,她一只脚踏在台阶上方回头看向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