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图,及川彻抢先道。
“这种时候阿司撒谎的话,我会失望的。”
雨宫时司喉咙发紧,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的吧,你是聪明孩子,所以知道要解决问题,至少得做到坦诚才行。”及川彻捧着雨宫时司的脸,逼得人不得不转眼对上自己的视线,“想见我就要说想见我,真的不想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因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之前我都尽量顺着你的。但现在好像不行了……”他迎着雨宫时司的视线,坦诚道,“任由阿司这样下去的话,好像会发展成很糟糕的样子,所以以后不能那样了。”
“现在,你告诉我,你有期待我快点出现吗?不管是现在……还是去年,你有期待我出现吗?”
雨宫时司眼睫一颤,飞快将脸蛋埋进了及川彻怀里。他紧紧环着及川彻的腰,感觉到男生在短暂的愣怔过后很快回抱着自己,明明很简单的、平时也经常有的动作,但这种时候,就是很轻易地让他红了眼睛。
“嘛~因为刚刚开始,所以阿司能做到这样,也很不错了。”及川彻低声笑着,亲了亲雨宫时司的发顶,“相对的,我也是刚刚开始,阿司也要体谅我才行啊。”
“去年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没能拉住你……今年我会努力的。”
雨宫时司吐息缓慢,很想说点什么,可喉咙的负担确实是太重了。他窝在及川彻怀里,感觉到及川彻在抚摸他的脊背。
“你睡,睡一觉,不管有什么,我们之后再说。”
于是雨宫时司真就睡着了。
睡着之后,他梦到了去年最难熬的那段日子。
无法站起身来,整日坐在轮椅上,因为一边胳膊抬不起来,所以连转动轮椅都无比困难。
他花了点时间控制自己的情绪,确保和及川彻联络的时候能装得像个正常人。确认自己终于不会莫名其妙情绪不稳了,他才恢复和及川彻的联络。
但因为身体问题,想要瞒过及川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仍旧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
最开始,他无法离开医院。所以每次跟及川彻视频通话的时候,他会坐在轮椅上,以窗扇作为背景。
及川彻会通过窗外的景色变化感知他这边的时节变动,当然了,他自己也是通过那些感知到的。
他们会聊当地的天气,聊他背后桌案上花瓶里的鲜切花。每次他都告诉及川彻,那是他去花店里精挑细选带回家的,及川彻则次次对他的审美报以最诚挚的夸奖。
但有一次,这个谎言差点就被戳破了。因为他身后插着的那束花里,有一种他从不用的花材。
很不起眼的浅绿色小花,缀在瓶口边沿,存在感甚微,以至于颓丧的雨宫时司都没能发现它的存在。
可及川彻看见了。
无法,雨宫时司只能用更多的谎言去掩饰之前的谎。他忘了自己当时说的是花店工作人员失误还是自己没注意,或者他更为干脆的告诉及川彻自己已经不再排斥那种花材。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做的,只记得最后好不容易糊弄过及川彻,但挂了电话,他就将花瓶砸向了地面。
这个举动传到了母亲耳朵里,温柔的、素来对他说不出重话的女人坐在他的轮椅边,拉着他的手静静落泪了很久。
她说不出责备的话来,哪怕悉心教养的幺子在病房里冲着无关人员撒气,她仍旧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她只是安静地流泪,眼泪啪嗒落在他手心里,一开始烫得他一哆嗦,很快又凉得彻底了。
他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不说话,当时他很期待母亲会责备他,冲他说出难听的话,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顺势爆发出来。
心里积压的所有的负面情绪,他迫切地需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