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闹了一点误会,最后不欢而散。”周长乐慢条斯理地说。
陈江时没有吭声,只是垂眼看着地面。
周长乐和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知道他和钱棠发展到哪种程度了?还是说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所猜测,所以才说了这些话来试探他。
有那么两秒,陈江时心里涌出一股冲动。
他想承认算了。
他直接告诉周长乐,他也喜欢钱棠,他不可能放弃钱棠,所以能不能请周长乐主动放手成全他和钱棠?
可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被他悄无声息地咽了回去。
他不清楚钱棠是怎么想的。
万一钱棠暂时还不想和周长乐分开……
陈江时的思绪很乱,喉咙里堵得慌,挤不出来一个字,只能麻木地听着周长乐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他在你们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就转走了,还记得吧?不知道是谁把他喜欢同性的事传得你们满校皆知,还在贴吧上造他的谣,逼得你们校长都出面了,给他妈打电话劝他退学。”
陈江时吐出口气,哑声回答:“记得。”
“其实他回a市后过得也不怎么样,他妈把他看得很严,怕他回去找你,雇了好几个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他。”周长乐说,“但他一直在闹,逮着机会就想跑,有一次还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
陈江时猛地抬头。
周长乐挑了挑眉:“窗户下面是绿植,二楼的高度也不会让他缺胳膊少腿,但他的手上和腿上都擦破了很大一块皮,他妈很生气,把他抓回来后关进了地下室的仓库里,你知道那种仓库吧?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狭窄的门,空气都不流通,里面放的都是陈年旧物,因为打扫得不勤快,下去吸一口气都感觉鼻腔里全是灰尘。”
陈江时从未听钱棠说起这些。
当然,他也不敢多问。
“那个时候的小棠真的跟疯了一样,倒没有吵着要回去找你,只是吵着要出去,但一有机会,他就往车站跑,买去梧桐市的车票。”周长乐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话锋一转,“对了,你看到他手腕上那些割痕没有?”
“……”陈江时感觉自己的声音化成了羽毛,轻得都快听不见了,“看到了。”
“那些割痕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周长乐似乎觉得好笑,低头扬了扬唇角,“他被关进仓库后成天鬼哭狼嚎,想用割腕来吓唬他妈,结果反被他妈几句话刺激到了,用玻璃片把手腕割得鲜血直流,人还没送到医院,又开始后悔,痛得直哭,那天晚上他的眼泪就没干过,好笑的是,他都哭成那样了还找我要手机,要给你打电话。”
陈江时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周长乐抬头和他对视,那张一贯带有温和笑容的脸泛着一层冷光。
“因为你,小棠一次又一次地和他妈冷战,因为你,小棠和他妈决裂,至今没有和好如初,因为你,小棠这十几年几乎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周长乐的语气逐渐变得尖锐,他直勾勾地盯着陈江时,“你有没有发现他的很多不幸都是你带来的?如果他高二那年没有遇见你或者说没有喜欢上你,那他的人生该有多顺遂,他根本不需要承担这些原本不用承担的负担,他更不会在你们学校里遭受那些王八蛋的霸凌。”
陈江时愣在原地。
周长乐面色冷硬,紧逼上前:“小棠喜欢你,所以不想和你说这些,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你也应该知道他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他过得有多辛苦,以及他经历了什么,你只看到现在的他,你以为他过得很好,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和他继续相处……”
话没说完,一阵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以极快的速度走了过来。
没等周长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