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悲愤锐利。
他们静静地围在古月门外,古月门的大门有禁制,他们进不去,古月门里的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出来。
沈钦曾进过古月门,对门上的禁制有些心得,果然,待天黑后,他没费太大的力气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了古月门。
如今的古月门被影鬼占据,变得死气沉沉,片刻前曾与凡人争斗中受了重伤的弟子都被关在一个大房间里,他们哀嚎求恳,眼神癫狂,像是被关在笼中的落魄的疯狗。
沈钦嗅到了一缕似曾相识的气息,于是连忙屏息隐去身形,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戴着银色半脸面具的容函,时隔多日看到容函,沈钦依然恨得牙痒痒,但容函走得越近,他越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以至于他明知容函感知不到他,还是紧张得心如擂鼓。
容函皱了皱鼻子,侧头四下观望。
他的手下殷勤地问道:“主人,怎么了?是不是这些腌臜东西熏到您鼻子了?”
容函没有回答,他的视线狐疑地逡巡片刻,终于收了回来,道:“没什么。”
他的手下谄媚道:“主人,这些……东西怎么处置?受伤的太多了,根本救不过来,我就自作主张地把他们都关起来了。”
容函赞许地看向那人,道:“做得好,用完的东西难道还要像宝贝一样收起来么,直接销毁吧。”
手下:“是!就是……围在门外的那些凡人怎么办,他们确实不自量力,但我们也多是一些修为低微的杂鱼,又折损了些人,倘若正面对上,我们当然会赢,只是这损失……不值当。”
容函哈哈一笑:“你说得不错,昭月国迟早也是我们的,倒没必要以己之矛,攻几之盾。”
手下:“那……现在该怎么办?”
容函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道:“我自有打算,且等等吧。”
沈钦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那副表情,后脊竟生出一股莫名的凉意,出于稳妥起见,他等容函离开好一会儿,才悄悄离开,他原本还打算找找谢红衣的位置,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
容函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修为在短短几年间高出了一大截,他没有刻意收敛威压,躲在暗处的沈钦忌惮莫名,再不敢轻举妄动。
离开古月门以后,沈钦没有直接回惊雷门,而是四处闲逛,一边走一边琢磨,容函的“打算”到底是什么,跟昆仑宫那群“收复”叔覃国的人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沈钦听到一阵细弱的女孩的哭声,他循着声音找去,只见路边的一家小酒馆面前放着一只水缸,水缸上盖着大竹筐,哭声就是从竹筐下面传来的。
沈钦掀开竹筐,只见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瑟瑟缩在水缸里,她一看到沈钦就缩成更小一团,只可怜她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细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沈钦弯腰,看着小女孩,柔声道:“我不是坏人,我叫沈钦,路过这附近听到你的哭声才发现你在竹筐里,是有人把你藏在这里的对吗,你家在哪里还记得吗,我可以送你回家。”
小女孩仍然有些害怕,但已经止住了哭声。
沈钦冲她笑了笑,道:“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把你抱出来,你的脚还泡在水里,泡久了可能会受伤的。”
水缸里的水堪堪到小女孩脚踝深。
小女孩嗫嚅:“我害怕。”
沈钦微笑:“有我在,不用怕,没有人能伤害你。”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女孩终于点点头,沈钦一把将她从水缸里抱了出来,小女孩自己也不知道在水缸里呆了多久,只记得混乱发生时,有坏人突然出现,四处杀人,她阿爹把她塞进水缸里,她听到很多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