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从前没做到,现在就算拼上性命,也难补偿,只希望靳门主对谢红衣母女的仇怨,能让我分担一二,我不奢望将你们两派的恩怨消弭,只是神秘人在一旁虎视眈眈,若你们不肯团结起来,只怕万千修真者的命运也同普通老百姓一样,危如累卵。”
曹绍和话音刚落,他颈边的鲜血便窜了出来,他们都被他带来的消息震惊了,竟无人察觉他怀中藏了把匕首,他赴死之意如此坚决,顷刻间便断了气。
沈钦目瞪口呆:“他、他不至于吧。”
他们谁也没想到,为了让他们放下对古月门的芥蒂,曹绍和竟能做到这份上。
热血一点点变凉,世上少了个风流浪荡的王爷,他思虑周到,连身后事都想到了,一点都没麻烦沈钦他们,早就候在门外的王府下人沉默地收走了他的尸身,甚至连地上的血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过了许久,靳寒舟才轻轻吐出口气,几不可查地低喃:“寒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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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河带着方圆等人准备回紫霄宫,到了惊雷门门口,沈钦突然停住了脚步,抬眼看向贺星河:“师弟,我想留下。”
贺星河眉毛拧住,问道:“为什么?”
沈钦说:“若王爷所说为实,那那个戴着半脸面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暗中唆使陆遥雪杀害师父师娘的那个容函,我想探探他的底细。”
贺星河眉心蹙得更深了:“不行,那太危险了,我们先回紫霄宫从长计议。”
沈钦不说话了,就这样看着贺星河,显然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想要留下来。
贺星河沉声道:“如果我一定要你跟我回去呢。”
沈钦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隐去了,淡淡道:“宫主的命令,我自然不敢违背。”
贺星河深深地看着沈钦,半晌,仰头吐出一枚丹丸握在手中,只字未语,就这样带着下属离开了。
沈钦和贺星河身上各有一只灵犀蛊,贺星河吐出蛊虫,也是默认他们暂时分离。
待他离开,沈钦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里像是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压住了,郁闷得很。
靳寒舟有些疑惑:“沈公子,你跟你们宫主……怪怪的,说你们感情不好,那显然不是,你们师兄弟感情好得很,可若说你们感情好,刚才那么点小事,又闹得这么不愉快,真是想不通。”
沈钦叹了口气,道:“好像有点。”
因为他们不仅是师兄弟,还是爱侣,只是靠得越近,似乎也越容易刺伤彼此。
沈钦为此而深深烦恼,他发现,他和贺星河的新关系无法再让他那样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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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古月门像一只巨大的囚笼,只有影鬼操纵的傀儡能行走其间。
秋月来到关押谢红衣的牢房外,手里的鞭子因蘸了盐水而闪闪发亮,她一边数着谢红衣平日里欺压她的种种事迹,一边毫不犹豫地抽着鞭子,抽得谢红衣满身血口,直到确认没人注意这边,她才赶紧扔了鞭子,在谢红衣面前跪了下来。
“门主恕罪!”
她本来只想做做样子,谢红衣非要她真抽,抽得她肩背臂膀鲜血淋漓,谢红衣反倒还好受了一些似的。
“一点皮肉伤,不妨事,你须得谨慎些,不能被面具人看出来,安平王那边可有回音,贺宫主愿意帮助我们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王爷他为了求贺宫主出手,在惊雷门里自尽了。”
谢红衣心神俱震,身形摇晃起来,差点就这样摔倒。
秋月眼含热泪,连忙扶住她,低声说:“我就说,王爷这么多年独身一人,心中肯定是有门主的,不然不会为门主做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