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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

顾黎言简意赅地表示:“走。”

但山谷太大,那魔物还故意隐藏了气息,光这样找可能得要找半天,徐正奇正有些烦恼,就听到身后的阁主没什么情绪地开口:“跟着我说的走,先向右。”

徐正奇眨眨眼操纵着巨剑飞起来,答道:“好嘞!”

风刮过,将耳边的碎发吹起来,顾黎垂下眸看了眼乔青阳走之前在自己手腕上留下的一条半透明的细线,秀气的眉有点不安地皱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是有什么沉闷滚烫的东西在不断地压抑着心口,让人喘不上来气。

顾黎抿住唇,不经意地将袖子放下来,遮住那点细线,看着底下连成一片的山,轻声说:“再快一些。”

“啊?真的吗,可是阁主你……”徐正奇犹豫着并没有立刻加快速度,毕竟再快就快要到了顾黎的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了。

那细线忽然开始发起了烫,让顾黎不得不伸出手指去按住它,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焦虑,他重复道:“再快。”

————

乔青阳在看到那生物的黑色斗篷的兜帽被吹开,露出它的脸来之时,冷漠平淡的表情就出现了轻微的裂痕。

他歪了下脑袋,上下打量了它后,眼底的不解更甚,迷茫地开口说:“一山哥哥?”

那只逃出来的魔物竟然长了一张顾黎的脸。

但顾黎本人分明就还在河边,以凡人的速度和体力来说,根本用这种速度奔跑到此处,而面前的这个人模人样的东西,在刚才还只是一团小小的球状生物,正常人类不能蜷缩成这种程度。

即便长着顾黎的脸,但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魔物。

这种正常人会想到的事情,乔青阳自然也能够想到。

只是下一瞬间,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痛色,脑中的画面开始作怪,无数光怪陆离真真假假的记忆涌入到眼前,这一次似乎还伴随着更多的声音。

混乱,尖锐,痛苦,挣扎。

像是一把生锈的镰刀,一下下地割裂着记忆。

“唔。”乔青阳咬住牙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底又露出了迷茫的色彩。

那东西已经站起来了,黑色的斗篷在瞬间变换着颜色和形态,等乔青阳反应过来时,已经变成了一件浅青色带银纹的长袍。

面前那人长发如瀑,衣衫青绿,一根乌木发簪将黑发松松的竖起来,眉眼间笑意浅浅。

淡色的唇张开,温和的声音溢出来:“青阳,你怎的站得离我那么远。”

他好像就是顾黎,又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却分外熟悉,熟悉得让乔青阳都觉得心悸慌乱。

就是这一瞬间的慌乱,让那魔物找到机会再次靠近,它欣喜若狂,还刻意地作出一副温柔关怀的模样来,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到乔青阳。

乔青阳就像是看不见它已经和贪念一起控制不住溢出来的魔气一样,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它的样子,小声说:“你是谁呀,我想不起来了。”

怎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莫名地,乔青阳就是觉得这是不应该忘记的事情。

剑头痛得厉害,从太阳穴的位置一直往下,好像连胸口处的伤口也被硬生生地撕裂了开,慢慢地往外冒着咕噜咕噜的烫水,让他有点无措,瞳孔收缩了几下,一点红色在额间若隐若现。

“我想不起来了。”乔青阳又迷茫又委屈,握住半截扫帚棍子的手心微微发着热,底下是翻滚着的灵力。

狡猾的魔物偷看了他的回忆,利用了少年的纯净,用不着调的可笑模仿一步步靠近,它好像被面前这个浑身香喷喷又呆呆的年轻剑修所打动了,将脸上的笑都伪装得真诚了些,但却好不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