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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不出意外, 下个星期我就要出发去Y国和那边对接了。”

宋礼秋神色微怔,在脑子里反应许久才完全接收这段话的意思:“啊,那个路易实验室吗?我知道的,他,他们在病理学领域很有影响力,恭喜你,但下个星期就走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不算急了,他们很早就发了邀请,我最近才想通罢了。”

宋礼秋一时竟不敢问这个“想通”代表什么,甚至有种逃离餐桌的冲动,可alpha优秀的听力依旧让他清楚捕捉到周月枫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眼。

“保守估计,我要在那边待上个四五年,除了重要节假日,中途大概没什么回来的机会,所以阿秋……”周月枫对上alpha眼中的茫然,“我们的婚约,还是解除吧。”

嗡——

吵,好吵,可听不清是什么在吵,宋礼秋耳边响起阵阵杂音,头和脚的位置仿佛颠倒,整个世界都旋转着朝他倾轧过来。

他想抓住点东西,一些能让他感到真实存在的东西,可直至险些打翻桌上酒杯,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住颤抖。

“不,不用啊,” alpha试图让自己的思绪保持冷静,“四五年也没事的,你是担心我家里人会说什么吗?我会解决好的,我——”

“阿秋,”周月枫温和打断了他的恍惚,“听我说好吗?”

寂静蔓延,beta的眼神逐渐变得遥远。

“这个婚约,是我们家占了便宜,我也应该好好对你说声谢谢。”

周月枫老家并不在枫市,一家三口当初为了治疗周母的病才搬迁到这里,周父是个好爸爸,可沉重的家庭负担也让他对儿子的成长多有忽视,因此周月枫童年大多都是跟在周父雇主家的小哥哥身后——南方军区宋将军家的长子宋礼秋。

周父是宋家司机,负责宋将军的日常出行,周月枫也有幸和一群“红二代”“红三代”们上同一所小学,军区大院出生的小孩从小就认识了,三五成群,小团体固定,周月枫唯一熟悉的只有宋礼秋,可这个小哥哥似乎不太愿意理他,不,应该说宋礼秋从小就平等地把冷脸甩给每一个人。

小学三年级,周月枫因为轻微龅牙带上了牙套,学校里的孩子仿佛发现了新奇玩具,一次又一次让周月枫张大嘴巴给他们看看,孩童的恶意是最天真也最恐怖的,因为他们太过懵懂,懵懂到不清楚自己其实在“作恶”。

再度被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孩子堵在墙角,被他们一口一口个“牙套怪”叫着,周月枫忍不住哭了起来,而就像许多俗套故事里的俗套形容一样,宋礼秋打破了这个由恶意笼罩的壳,光和他的声音便一同透了进来。

总是冷着脸的小男孩从未如此生气,一边吼着“看什么看?自己没长牙齿吗”,一边挥拳打跑了所有看好戏的人。

很多年后,当周月枫开始学医,某一瞬间他也会向自己发问,自己这么多年对宋礼秋的仰望与追逐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一种“雏鸟情结”——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朝我伸出手来的人,如此便牢牢占据了“拯救者”的角色,无可避免地将我笼罩在他的光环之下,我贪恋甚至迷恋这种“被保护”的感觉,长此以往也就形成了习惯。

那么问题来了,“雏鸟情结”带来的“爱情”,真的可靠么?或者说,这对我对他真的公平么?

可惜在那个幼小而懵懂的年纪,也最容易摆脱这份情结的阶段,他们又被一场意外牢牢绑定在了一起——宋将军外出遇险,周父以浑身重伤下半辈子再也不能开车为代价救下了对方,宋家因此敲定了两个孩子的婚约,并替周父在长干里街安置了养老房子。

彼时两个幼小的孩子并未意识到,这种用下一代幸福来报恩的方式存在多大的隐患,周月枫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