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灭,东西都收拾好后,才又一同回了宅子,很快各回各房。
沈遥这次回去时同样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门缝,见那根细线仍然完好无损挂着,又想到今日宁梓谦说的话,心头不知为何沉了一下。
待关上门,重新将细线弄好后,才熄了灯躺到床上。
她睁着眼睛,双手枕在后脑,回忆着宁梓谦在河边说过的那些话。
真的要嫁给他的吗?
若是扪心自问,她其实不太愿意,可又不想伤了这个大男孩的心。
宁梓谦在刚认识的时候,就一直对她很好,进退有度,为人风趣却也是有礼,看得出来,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当初答应那桩婚事,是在她当时看来最好的选择。
宁梓谦会是一个好丈夫。
至于她喜不喜欢,那是另一回事,好像更多的是感动,而非能让她心跳如擂的那种心动。
可是如今宁梓谦不仅失去了大哥,也失去了父亲,他成了宁家的顶梁柱,还因为她的原因四处逃亡。
若是她不顾及他丝毫的脸面,直接拒了他,那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喜欢,心动,究竟是什么感觉?
心跳如擂的感觉……吗?
那张俊美又病态的脸忽然浮现在脑海中,沈遥震惊地摇头,将那幅画面戳
破,拉过被褥将头盖住。
沈遥,你真是疯了,怎么会想到那只小畜生!
她心底装着事儿,一直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睡去。
半梦半醒间,又来了。
那股浓烈滚烫的视线,又来了,像烙铁般滑过她的眼皮,鼻尖,唇峰。
“咯吱——”
“咯吱——”
又是那声音!
沈遥又一次在深夜惊醒过来。
她大口喘息着,像是刚被从海水中捞出来一般,心跳得乱七八糟。黑暗的房间中,并没有那诡异又恐怖的“咯吱”声。
她忙不迭拿起床头的火折子,将一盏灯点亮。在光亮之下,才终于感到一丝安全。
沈遥坐了好一会儿,待缓过来后,抬着那盏灯起身,走到门前,靠近后细细检查那根细绳。
细绳没有断,位置也没发生过任何改变。
她又来到床边,同样,那根细绳还是原模原样挂着。
可是,这每晚“咯吱咯吱”的动静究竟是哪儿传来的?
不像老鼠的声音,像木板,被利刃划过的声音。
木板?
她开始在房间内搜寻,看过书柜后面,又看过屏风,桌椅,甚至净室的浴桶和恭桶。
所有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还是原本的样子。
难道她还遗漏了何处?总不能真是闹鬼吧。
沈遥扭头时,视线盯着,看着自己的床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还有一个地方没看。
床底。
她压着脚步,一步步走向床榻,心也跟着“咚、咚、咚”地强烈跳动起来,连呼吸都变得黏腻。
停在床边,沈遥举着灯蹲下,在照明下往床底一扫。
空荡,什么都没有。
她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一下,可视线忽然被床底一处看不太清的地方吸引过去。
那是什么?
想了想,沈遥平躺下来,手上依旧举着灯,挪动到了床底下。当她照亮这个狭小的空间,自下而上去看床板时,身上的汗毛倏然间一根根直立起来。
床板上被匕首刻上了数不清的字,整齐划一:
“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诺……”
甚至还有极少个“宁梓谦宁梓谦宁梓谦”,可宁梓谦的名字在被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