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割的血缘。
那年父亲生辰,她花了整整一周,亲手制了一副马鞭准备做生辰礼。
她将马鞭放在自己房间的小柜中,当出去一趟回来后,却发觉那东西不见了。
她心慌意乱地在府中找了一整日,最后是在母亲的房中,发现小妹手持马鞭,骑在小木马上玩耍挥舞。
沈芯前后扭动着身体,大喊着:
“驾——”
“驾——”
“驾——”
“跑得这么慢,打死你!打死你!”
沈遥当时不确定那是不是她做的那副马鞭,上前抓住沈芯的手确认,混乱中被马鞭抽了一下大腿,可她一时也没顾上疼痛。
不知沈芯做了什么,那副马鞭仅仅一日便磨损得厉害。
“我的东西怎会在你这儿?”
正在做女红的母亲韩娆轻飘飘瞥她一眼,淡淡道:“哦,忘记与你说了,绵绵拿了你房中的马鞭玩儿。”
当时沈遥气到手指发颤,咬着唇说了一句:“不问自取是为贼也。”
此话一出,韩娆直接炸了,提高了嗓音道:“怎么说话的呢!平日教你的礼教都学去哪儿了?让你小妹玩玩怎么了,她不像你,她可是连骑马的机会都没有。说过多少次,绵绵身子不好,你身为长姐更是要懂得谦让照顾妹妹。”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贼不贼的,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沈遥咬唇,努力将即将涌出的泪水憋回去,维持着她一直以来的高傲。
她稳着嗓音道:“就算如此,未经我允许,怎能入我房间,随意拿我的东西?”
韩娆更是生气:“说了,这是你妹妹,一家人,她年纪还小,不懂事儿。你这长姐怎么当的,这么小气。”
沈遥憋了很久,年纪小,想不出合理的话语来反驳长辈,终于忍不住大吼出来:“是!是我不懂事儿,我就是小气!可这是我做了很久,要送给爹的!”
韩娆似乎被她的反抗吓了一跳,“这就是你对长辈态度?绵绵玩儿怎么了,送你爹的礼物重新准备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竟这么大吼大叫。”
木马上的沈芯自然听到了她们的争吵,将手中已经玩坏儿的马鞭重重扔到她身上,尖叫道:“还给你!”
她叫完后,便直接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咳得不行。
这一番动静吓坏了韩娆,她立刻冲上前将沈芯抱起,柔声细语地安抚,一边还在骂道:“你看看你,明知道你妹妹年纪小,又生着病,还把人气哭,她都把马鞭还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年幼的沈遥看着韩娆抱着沈芯,两人是一对母女,反倒自己好似怎样都无法融入,着实好笑。
她用力将地上的马鞭踢飞到角落,高傲地昂着头颅跑出房间。
待跑了很久,附近没有人后,眼中的泪才终于憋不住,一涌而出。
即便后来沈芯长大了,在失踪很多年后找回,整个人也开始沉稳下来。
她还记得,沈芯回到长安那日,身上的粗麻布衣脏兮兮的,头发随意编辫成两股辫子,皮肤发黑,太医能调理回来并不容易。
可即便如此,沈遥依然看得出来,沈芯还是当初那个小妹妹,内里没什么太大变化,依然觉得上天对自己不公,也依然觉得她沈遥就是天生欠了沈芯的。
沈遥饮尽剩下所有的茶水,将空杯随意一放,手收回大袖下。
至于沈芯喜欢宋衍,在意料之中,可听她的意思,似乎已经被收了后宫,或是快要被收入后宫,才会说出这番引人浮想联翩的话语。
骗子,臭男人,登徒子。
沈遥走出厅堂,身后很快跟上西风与北风两人。
今日东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