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她很好的男人。
他读书努力,也聪慧,关键是很有钱。
这么有钱了,还依然努力。
沈遥有时深更半夜醒来,会注意到书房中彻夜点灯,他还在苦读。
她白日也见过他认真的模样,专心致志在纸上一笔一画写字。
不得不说,俊俏的男人认真起来,真叫人挠心挠肺。
她确实是个味觉敏感,极怕吃苦的,不愿再继续服那药,夫君也不逼迫,任由着她想做甚,便做甚。
此时还是青天白日,可房内依旧有些昏沉,刻漏的声音不断放大,似乎在某一个瞬间,她看不清夫君的神情。
沈遥想到那个荷包,内心挣扎起来,最后摇摇头,“不无聊的,倒是你,如今伤也好了,是该上学去了,莫要落了功课被夫子骂才好。”
宋衍自顾自倒了杯凉水饮下,不知为何,他感觉这短短时间内,沈遥情绪有变。
可是她一直待在房中,又能有何事?
“放心,我功课不错。”
“是吗?”
宋衍倾身拿茶壶倒水,袖摆擦过她身前,“你考我。”
沈遥闻着他身上靠近的青草气息,手肘撑在案上挑眉,“我又没读过你看的书,这如何考?”
宋衍:“诺诺随意找本,抽一段?”
她起身从书柜中随意抽了一本未看过的,扔过去,“那你讲,我听着。”
沈遥不动声色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眉心,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寻某些蛛丝马迹。
宋衍被他戳得心痒,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垂眸一扫,挑眉,“《抱朴子》?”
沈遥凝视着自己被他捂住的手,开始微微发汗,却没抽离。
宋衍主动将她手放开,随意翻页,道:“人之好色,犹蛾之赴火,虽有贤知,鲜能自禁。”
沈遥:“……”
“总结来说,便是,人对美色的追求,皆是起之于心,无可自拔,即便是贤明圣者,也难自持。换句话说,便是,食色,性也。”
这般念叨着,宋衍挑眉颔首。
“行了。”沈遥抽出书合上,藏到袖下,不自然地扭头。
宋衍半晌不见她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心底发慌,“这不是诺诺的书么?”
沈遥:“……你不早说,我又没看过。”
宋衍“嗯”了一声,一瞥摆在案上的完整男娃娃糖人,“没吃?”
沈遥没有看他,将视线又挪到窗外,“记得上次吃过,有些过甜了。”
他犹豫,做糖人这老头,是他特意从甘州请来,沈遥从小就喜欢他手艺,怎会忽然不喜?
沈遥并非因为他那几句房中养生术而生气,只是想到翻出的荷包,心底有些闷闷的,现在还在发怵。
她将那男娃娃糖人捡起,往宋衍怀里一扔,“你吃吧,我乏了,想再休憩片刻。”
屋子声音忽然安静下来,半晌过后,宋衍低着头。
沈遥等了许久,见他还坐在身旁,“还不走?你伤不是都好全了么?”
宋衍淡淡别开头,她果然又生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
见他没动静,沈遥也不想再等,直接起身入拔步床,脱了鞋履躺下,又放下帷帐,隔开空间,便不再理他。
她也没真睡,只是等了许久,才终于听到离开房间的脚步声与关门声。
辗转反侧,她又从枕下掏出那只绣了白鹤的荷包,打开后,一阵花香飘出,里面躺着的,是一片片白色成堆的梨花花瓣。
沈遥想了一下午,都没想通,这是谁放在她这儿的。
若来自于外面,哪儿来的梨花?何人所寻?
若是来自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