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哪儿?”
沈遥这才突然回神,轻咳一声后将头扭开,等再转过来时,他已经站起身,耳根子发红。
她知晓他尴尬,却忍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时衍,你是不是没穿亵裤啊?”
“咳!咳!”宋衍被口中剩下的饼一呛,卡在了嗓子眼处,许久咽不下去,用力掐着自己脖子,涨红了脸。
沈遥见他难受得不行,急忙将马后水囊取下,打开塞子递给他。
宋衍喝了好几大口,才将那破饼彻底咽下,缓了好一会儿,又将唇边水渍擦净。
他直接气笑了,字字诛心:“沈遥,你就仗着比我大,处处欺我。”
他这时候倒是不喊诺诺了。
沈遥自懂他这男人要面子,却也有些不爽快,“时衍,女子最忌讳的,就是被提及芳龄。”
“再说了,许多人睡觉都不穿亵衣亵裤。你不就是没穿亵裤,就算有这样的小癖好,我也不会四处宣扬,害羞甚?”
“况且,我也不愿看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刚才箕踞而坐。”
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处变不惊的模样。
“……”
怪我咯。
宋衍眼皮轻跳,“你怎知他人私事?”
“我自是不知,可话本许多情节都这样写。”
据说夫妻一同衤果睡,乃为情趣。
两个热乎乎的人贴在一起,定会出一身汗,黏黏腻腻的,真不知道哪儿有情趣可言。
“别把脑子给看坏了。”宋衍低喃一句,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明明一未真正出阁的姑娘家,懂得倒是比他还多。
沈遥靠近几步:“你说什么?”
宋衍扭开头气急,不想说话了。
南风也正巧也在此时赶马车而来。
宋衍扶着沈遥入了车,自己随即跟上。
南风正驾马时,另一辆马车擦肩而过,里面坐着一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
待马车远离后,那妇人在放下帘子,满脸疑惑:“是我看错了么?那不是永乐吗?”
……
宋衍翌日原想留在时府,无奈边境军情告急,卯时正便起床,在南风的掌灯下离开,往长安太极宫去。
处理完要事后,外面又已是天黑。
太极殿外静谧,星河鹭起,他一整日未用膳,当终于停歇下来,脑子里想的全是沈遥。
昨日虽暂且留住沈遥在葫芦镇,可他知晓,她的疑虑并未打消。
宋衍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大太监胡生上前来禀梁国夫人求见,他才回过神。
梁国夫人乃梁国公河西节度使的夫人,也是沈遥的姨母韩秀华,她们感情甚笃。
当初宋衍与沈遥投奔河西节度使,是在他们的扶持下夺位。自宋衍登基,便以功勋,册封梁国公及其夫人。
韩秀华随着年纪增长,腿脚有些不便,入太极殿后,宋衍便立即赐坐。
“姨母。”
宋衍与沈遥都算是韩秀华带大,即便如今贵为九五之尊,却仍保留了对她的称号与敬意。
韩秀华并不想寒暄,直接道:“陛下,臣妇昨日在来长安的路上,似乎见到永乐的身影了。”
宋衍手指一顿,而后又轻轻敲打着桌面,道:“姨母确定?”
韩秀华思考一番,点头后,又摇头,“其实臣妇也只看到一个侧脸,那侧脸和永乐极为相似。当时她似乎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臣妇注意力都在永乐身上了,没注意到那男人模样,回过神后,那马车已经离开。”
“臣妇本是不确定,可纠结了一整夜,生怕错过,便来求见陛下。”
宋衍停下敲打桌面的手指,轻笑道:“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