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同意下来。
渐渐的,她也和婆子熟络起来,说起这舆图,又说到被偷了的钱袋。
“二两银子买了这舆图?姑娘,你被坑了啊!”婆子替她打抱不平,“姑娘,你可真是个单纯的冤大头!”
沈遥一路跟随婆子,忽然,婆子竟踉跄了一番,扶着腿坐了下来。
“婆婆怎么了?”
“诶,这老骨头了,走路可真是不便。”婆子无奈摇头,又看了看四周,“诶,这路怎么变了?”
沈遥还未说话,婆子便又看向她身旁的马,“姑娘,这路有点儿复杂,你跟着我这一直走也不是办法。不如你先将马借给我,你就在原地等我,应该就在前面一点儿,去先骑着马过去,确认下路对了,再回来接你?”
沈遥觉得这婆子某些行为有点儿可疑,“我同你一块儿去吧。”
婆子摆摆手道:“诶哟,老婆子我……实在不习惯与人共骑,不如等我先回了客栈,便让我儿子多带一匹马来接你?”
沈遥抿唇,并不想答应。
可看着婆子胖腿在打颤,也猜出来定是走不动了,人家好心帮自己,她还如此怀疑。若是就这样直接走了,未免惹人心寒。
于是她同意了,圆脸婆子摇晃着脑袋,将她马骑走……
便再也没回来。
直到等了一个时辰,沈冤大头才意识到自己马财两空,只剩下一张没什么用的图。
一天疲惫,甚是气馁。
好在运气还算不错,一通瞎走还能碰到一茶铺子,没了钱,只能进去厚着脸皮讨了杯水喝。
茶铺老板贼眉鼠眼,色眯眯盯着她,将水给她,又赠了一块饼。沈遥被盯得不适,可身无分文,又渴又饿,还是只得收下道谢。
坐至桌前,她扫了一眼客人们的目光,将身后披风的帽兜戴上,开始喝水。
从医馆出来,到茶铺,全凭着一股怒火与蛮劲儿。
仅仅一个下午,她竟被骗得一无所有,好在没遇到什么人拐子。坐下后,她才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说实话,现在想来,她此次出行着实冲动,什么都未带,没有行李,没有幂篱。
实在太冲动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将水饮尽,平缓心跳,听着茶客们闲聊。
“诶,你们可听闻附近一处新镇上,出了血鬼。”
“听说了,那镇子叫啥来着?卢、卢什么来着?”
一吃着瓜子的茶客吐出瓜子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今坊间传言,天子失德,所以才出现了血鬼。”
“失德?”同行的一女茶客面露不屑,“当初新天子入主长安时,我曾在朱雀大街上有幸一睹容颜。年纪轻轻,却气质斐然,那时他骑在高头大马走最前方,那容貌,可俊了!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天子洁身自好,多少贵女拼命想挤进后宫,他却未纳任何一嫔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失德?”
瓜子哥低声讥讽一句女人,又道:“这怎能光看外表,没女人就是洁身自好了?这种情况,通常就是不行!还有啊,你忘了当年长安血流成河的惨状了?屠了多少氏族……”
沈遥听得津津有味,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接触葫芦镇之外的消息,算是给她这悲惨一路的一丝慰藉。
她着实没想到,当今天子竟然不能人道!有意思。
然而正在此时,茶铺外忽然传来一大队人马声,气势汹汹,怒吼着往里冲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领头人马已经冲进了茶铺,手持大刀,二话不说便开始霹雳乓啷打砸。
茶馆中一女子发出一声尖叫后,所有人才反应过来,逃命般一涌而散。
“是山匪!快跑啊!”
沈遥哪儿遇到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