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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迟疑了片刻,温雨琴一咬牙,决绝起身,脱了斗篷。

看着那微隆的腹,温垚瞠目:“你…”

再次跪下,温雨琴叩首:“祖父,求求您了。”

“谁的?”其实温垚已有猜测,只犹不死心。这是他温家嫡出的姑娘,怎能弃家族门楣不顾,自甘下贱?

“皇室血…”

“闭嘴。”温垚被气得眼仁暴突,这个孽障!陈炽昌父子战死海上,皇上未有褒奖,诚黔伯府、瑛王一夜消沉。其中缘由,细想便知。她竟…竟不守妇道,与瑛王苟且?右手抓上心口,目中怒意渐渐隐没,变得尤为阴冷。

她是在找死。

“祖父,孙女儿与陈丰本就是一桩孽缘,那年若非温愈舒使绊子,该嫁予瑛王的应是我,而非雨玫。雨玫入瑛王府几年,怀了三胎皆没保住。我…”温雨琴双手温柔地抚上腹,含泪笑道:“孙女儿腹中的是皇上的长孙,是皇长孙。”

温垚掩在宽袖中的手慢慢收紧,右眉一抽,她找死,做祖父的…成全她。

这夜雪下得很大,盖住了京城所有屋脊。一早,温棠啸便被叫去前院书房。书房外无人,他还觉不对,到门口闻到一股血腥,心徒然一抖,忙推开门。只见一女平躺在地,走近一看,神色剧变。

“爹?”

坐在书案后太师椅上的温垚,一夜发白尽,他亲手了断了孽障和她腹中的孽根,气若游丝:“不要怪为父,为父…为父愧对温家列祖列宗。”说着话,血色溢出了嘴角,慢慢漫延。“老…老大,你还记得兰凌刁家吗?”

温棠啸还盯着死状安详的闺女,心似被撕裂,全没察觉老父异样。

“为父去后,你…你等扶棺柩回回洛州府,二二十年不得入朝。”粘稠的血凝聚到温垚下巴下,滴落,啪一声打在了书案上。

这时,温棠啸才转过脸,双目赤红,惊恐:“爹…来人快请…”

“不用。”温垚眼神涣散,回首这一生,他…他犯下太多错了:“离京,让…让棠峻送送走邵瑜娘母子三人。邵瑜娘进门几年的花销,绝非邵关邵家明面上能支撑得了的。”

温棠啸跪在老父腿边,眼泪直流:“爹,您不是说要去庄子上安享余生吗?怎么就…”

“那…那是为父做梦。”温垚继续交代后事:“邵邵家在蕲州府许多年了,蕲州…西灵铁矿,老三下下不了手,就就你来。邵瑜娘母子三绝绝对不能留。跟跟邵家断绝,不不要再去打搅愈舒。她她活着,可保父族…”音落,梗着的头慢慢低下。

温棠啸气都不喘了,呆呆地望着不闭双目的老父,久久才嘶声力竭地喊道:“爹…”

猝不及防,温府挂上了白帆。

沐宁侯府永安堂,沐侯夫人听闻温垚死讯,诧异极了。

“昨晚温雨琴回了温府。”沐宁侯端着冒热气的茶,小抿一口:“温雨琴也死了。温府说温家暖房新种了几株狐尾百合,近日有两株开花了。

温雨琴爱花,甚喜,就剪了带回了屋里。今晨,下人见她迟迟不起,便去叫,才发现她死在睡梦中。温垚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不住刺激,当时就吐了血,没等叫太医,便断气了。”

“狐尾百合?”沐晨焕生疑,这花放屋里是不好,但要致死…除非温雨琴对百合花蜜敏感。

沐侯夫人嗤笑:“别想什么百合了,温垚那人怎可能会因死了个孙女,就受不住丧命?况且温雨琴寡居,夫家还是诚黔伯府。”

沐宁侯笑了:“确实。一刻前得的消息,瑛王府传了太医。”

沐晨焕眼睫一颤:“瑛王府月前向太医院要了安胎药,但没要太医院诊脉。”温雨琴会是因这个死的吗?温垚一死,温家上下都要守孝。“我们可以等等,看温家这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