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 / 29)

落匪 问尘九日 80820 字 1天前

人增挖了灶炕的数目,就连马蹄车辙印也费心布置了一番,为的就是让敌军误以为他们还有两三万的兵力。

若是弄得太多了,大约他们也不会轻信。

薛鸷原以为今日怕就要守不住,但看他们似乎又有了忌惮的样子,到了城门口便开始安营休整,一副并不打算趁热攻进来的模样。

薛鸷正觉得奇怪,直到接到了斥候送来的密信,说是瓦剌那边对鞑靼的领地开始了试探性的骚扰,这些鞑虏大约也是闻得了这个消息,才迟迟不敢发起进攻。

他们的兵力估摸着还剩七万,倘若在这里丢了太多兵,到时候瓦剌趁机追着他们“尾巴”咬进来,他们便是腹背受敌。

况且薛鸷的打法他们一开始就领教过了,不同于大宁的其他将领,很凶、也很难缠。这也是他们起先在东都城迟迟不敢发起总攻的原因。

“大爷!”有个城楼上的瞭望兵急忙来报,“鞑靼军队派了一位汉人军师来,说要和咱们‘和谈’。”

“汉人军师?”

“是,他会说汉话,也能听懂那些异族嘴里的鸟语。”

薛鸷料想那人该是他们在已被攻破的城池里掳来的什么“文人谋士”,他冷笑了一声,心想,叛国的降虏。

但斥候带来的那封密信上还说,援军将会在一日后会抵达,让他们务必守住登封县。

眼下能拖一会儿便是一会儿,于是薛鸷便对那瞭望兵道:“不要开城门,叫他一个人爬云梯进来。”

随即又召集兵士:“所有披甲之士,全部跟我上城楼!”

鞑靼人突然闹这一出,薛鸷总疑心他们有诈,因此很警惕地让兵士们全部戒备起来,随时做好城破的准备。

那人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汉人,畏畏缩缩地从鞑靼军队里走出来,五短身材,穿一身脏旧的直裰,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

薛鸷拉开羽箭,直指向那个被鞑虏送过来的人,那人连忙拱手作揖,朝上喊道:“将军,我身上没带兵器,我是来讲和的!”

“自己人!”他又说。

薛鸷依然将箭矢指向了他。

等这人快到城楼上时,薛鸷一把抓住他手臂,将人拎了上来,随后又攥住他后衣领,按着他上半身俯下去:“让他们把云梯收回去。”

那人连忙朝底下叽里咕噜地喊了几句什么,旋即那些鞑靼士兵竟果真将云梯抬了回去。

薛鸷命人将这汉人蒙了眼,带了下去。

营帐内。

仇二只手扯掉了束在那人眼上的黑色布条,那人睁眼看见面前身穿战甲的薛鸷,立即便露出了一个略显谄媚的笑容来:“将军?”

薛鸷拿眼盯着那人,而后忽然笑了:“你一个汉人,怎么倒帮他们做事?”

“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人苦着脸道,“鄙人的爹娘、妻小,都在他们手上。

“将军,我知你原是天武寨的匪首,此次也是临危受命,他们那些王侯将相,如今还躲在金陵新都里酣睡,你又何必拼死替他们卖命呢?”

薛鸷直勾勾地盯住了他的眼:“你认识我?”

“这并不重要,”那人说,“他们其实知道你们并没有多少兵力,也是看重了将军的才能,这才示好想将你们招抚进他们麾下,等到他们的大事成了,必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只要将军肯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他们一个百姓也不会动,毕竟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占领更多的领地,若是将咱们的百姓全杀完了,他们要这么多城池也没有用,都是空城、死城。”

“将军,您说是也不是?”

见薛鸷没什么反应,他立即又道:“这几年百姓们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赋税繁重、物价飞涨,吃不饱、也穿不暖,过得连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