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哄他么?”
事已至此,沈琅只能向豫王解释:“……我和他曾经好过。”
“哦?”豫王似笑非笑,“怪不得他用那种眼神看本王。曾经好过,那如今呢?”
他顿了顿,又道:“你们现在这样,算不算藕断丝连?”
薛鸷终于开口,语气很强硬:“不劳你费心,我和他如今也很好。”
豫王又笑了。
他用这样轻挑的笑意来“回应”薛鸷说的话,有种有意无意的轻视,这无疑让薛鸷心里的火气愈烧愈烈,
或许就是刻意的,因为薛鸷从他眼里读出了一种“沈琅怎么会和这种人纠缠不清”的疑问。
“薛鸷,”沈琅看着他说,“回去。”
薛鸷站着不动。
“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沈琅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说话又不算话?”
大概是沈琅扯他袖子的动作取悦了他,薛鸷终于不那么犟了,他闷声闷气道:“那你快点回来。”
“嗯。”
薛鸷进了门,却并没有走远,只是背靠着门板站着,直到一刻钟后,门外的沈琅才朝里边叫了一声:“开门。”
薛鸷立即把虚掩着的门推开,外头只有沈琅一个人,那个豫王已经走了,他心里顿时更委屈了:“你们方才说什么了?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沈琅没回应,只道:“出来帮我。”
薛鸷又倔着不动了。
沈琅于是只好朝门里喊:“金凤儿、画烟……”
薛鸷这才走出来,将他连人带椅子都抬进了院里。
门一关,沈琅才终于开口:“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孩子气?好在殿下向来为人随和,今日才没有计较你……”
“殿下?”薛鸷冷笑了一声,“你满嘴只是那个殿下!”
“别那么幼稚行么?你也不小了,说话做事之前能不能看一看场合?”
薛鸷忽然抬手蹭了一下眼睛。
沈琅真的有些不明白他,分明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却动不动就跟他来这套。
他今日心情不好,也有些疲于应付这个人,可到底还是受不了他这样,因此嘴里不是很耐烦地说道:“行了。”
“我和他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沈琅看着他说,“听明白了吗?”
薛鸷知道自己其实并没理由闹,况且沈琅这个人一向讨厌麻烦,自己这般作态,反而更招他厌烦。
想明白这点后,薛鸷的声音忽然软弱了下来,有一点闷,也有一点哑:“要是他逼你呢?他非要呢?”
“就像我以前……对你那样。”
“你怎么办?”
沈琅道:“殿下不是那种人。”
“他哪种人?”软弱才不过片刻,薛鸷的声音又陡然大了起来,“他哪种人!”
“他看着分明就是个道貌岸然、虚有其表的禽兽。”
沈琅听他一连说了两个成辞,忽然忍不住问:“你最近读书了?”
“读了一点。”薛鸷还是那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诗也背了许多首。”
“背给我听听。”
薛鸷顿了一下,一首都没想起来。
这样一打断,薛鸷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他想了挺久,然后才道:“我会《咏鹅》《静夜思》和《春晓》。”
“没了?”
“其他的不记得名儿了。”
沈琅笑了笑:“会默写吗?”
“有些字不会。”
“那也很有长进了。”
薛鸷的嘴角忍不住朝旁边歪了歪:“还成吧。”
他顿了顿,又说:“我再好好学些时日,定然不比那个男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