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也绝不会苟活。
可是崖边并不见被他们丢弃的包袱。
理智告诉他,这条发带十成九只是一个幌子,可薛鸷却仍不愿意走,万一呢……他想,凡事总有个万一。
哪怕这真的只是一个幌子,他也要追到崖底确认这个骗局是否真的只是一场欺骗。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忽然说。
有土寇忍不住劝他:“大爷,您是知道的,这鹰栖崖下是万丈深渊,没路可下去,就是下去了,也上不来了……”
这一处悬崖就像是一座山峰,被天雷给突兀地劈开了一道裂缝,压根就下不去,底下也找不到能进去的路。
薛鸷却不死心,他也不知怎么,脑子忽然就轴住了,谁来劝也不行,就是铁了心地今夜就要让人在山石上打凿子,直到开出一条通向崖底的路。
李三再一次拉住他:“你冷静一点薛鸷,若是凿梯下去,得死多少人,得费多少时间?你想过没有?或许就像你自己说的,他只是故意骗你的呢?”
薛鸷的眼眶忽然红了,他整个人慢慢地蹲了下去,眼盯着那漆黑的崖底:“万一就这一回,他没骗我呢?”
“……”
眼看今夜谁劝他也没用了,一直站在人群里没开过口的仇二终于上前,走到薛鸷身后,吞吐着说:“大哥,那条发带……其实是我丢的,他没事。”
薛鸷闻言站起、转身,看向他。
怕薛鸷以为自己是编谎骗他,仇二又将自己今日送走沈琅三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只是在发带这件事上,他撒了谎。
他说原本是想让沈琅留件信物给薛鸷的,好歹两人好过一场,可回来路上想了想,薛鸷如今也正经地娶了妻,没必要再留着这些挂碍,于是就随手给丢了,没想到竟恰好挂到了底下歪歪曲曲的几截枯枝上。
仇二说着忽然笑了笑,打了圆场:“都回去吧,这事也赖我,丢也没丢好,闹了这误会……”
他话音刚落,薛鸷倏地朝着他的脸就是不留余力的一拳,仇二也没躲开,硬生生受下了。
“薛鸷!”李三叫道。
旁边那些土寇也反应过来,忙上来将两人拉开了。
薛鸷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沈琅不见了,这五个字便已经让他心里像是火烧着一般,怒火中烧,没想到还有仇二在这里等着给他添堵。
“我说他怎么跑出去的,”薛鸷咬牙切齿地,“原来是你,仇二!”
扣住他两只臂膀的那两个土寇险些要抓不住他。
仇二伸手碰了碰自己疼得发麻的半边脸,嘴角似乎裂了,有一点血迹蹭在他指骨上。
“我以为你娶了那个付悠悠,从此以后就要做个‘正常人’,过正常日子了,他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他要走,让他走了便是了……”
“你闭嘴!”薛鸷怒道,“那是我的事、我的人,你凭什么管?”
“我早该打死你。”
仇二头一次听他对自己说这样重的话,气得眼眶也红了:“你打死我,来,打死我!”
李云蔚皱着眉,在旁边劝说了半天,可两人还是吵得不可开交,谁劝和都是徒劳。
很突然的,他也难得发了通火,他上前一把抓住薛鸷的肩膀,大声道:“薛鸷!好歹知道沈琅人没事,还活着,也算是好事了!不是吗!”
“况且人还没找到,你们两个倒先内讧了起来,”李三到最后几乎是怒吼了起来,“干脆就在这儿吵上一年,沈琅他们也早跑到天南海北去了,一辈子也别见了,倒更好了!”
听见他的话,薛鸷反而比仇二更早噤了声。
……
正当他走神时,前面的马车忽然在一处画阁朱楼之前停下了,邵妈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