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眸向沈时雨。
他们或许想“恐吓”一下沈时雨,好让他对骆衍客气点,但中国学生对“学神”这种生物,有骨子里的敬畏和尊重,于是他们齐齐沉默两秒,再抬头,表情诡异地带了些“谄媚”:“那个,学长,我们骆哥就麻烦您了。”
“他眼睛看不见,您别让他摔了,走慢点哈......”
沈时雨看着他们老妈子般一步三回头,大抵上知道,在广大人民群众心里,他和骆衍应该是怎样剑拔弩张的相处方式。
沈时雨怔了两秒,忍不住轻笑出声。
骆衍对声音很敏感,立刻竖起耳朵:“学长,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时雨扶着他随口道,“你的朋友们还挺有趣的。”
“嗯?”骆衍停下脚步,“他们哪里有趣?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的事,他们一天不是上课就是打游戏打篮球,没有一点意思。”
沈时雨:“......”
眼看大少爷要从同学的生活习惯上升到人生价值,他面无表情敷衍:“嗯嗯嗯,你最有意思。”
身高将近一米九、英俊到凌厉的骆衍突然止住了话题,半晌,才骄傲道:“学长你知道就好。”
沈时雨:“......”
沈时雨没再搭理天马行空的大少爷,他安静又负责地带骆衍穿过宿舍区风景画一般的青石砖路,在数不清的、下课回宿舍的同学们的注目下,到了十七栋419室。
江大宿舍是四人寝,沈时雨去时,419的房门放肆地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他扶着骆衍坐定,打量了周围一圈。
骆衍的宿舍比一般的男寝干净许多,四个空间,2床季微霄的位置像是很久没有人住,1床柯航夸张奢侈品风、4床江从聿干净规□□,虽然风格迥异,但都收拾地利落。如果非要挑出问题,大概就是骆衍三个行李箱加一把吉他占据了大部分公共位置。
沈时雨看向骆衍:“你先在这坐着,我给你收拾东西。”
骆衍摇摇头:“急什么,先休息一下。”
“待会儿床铺什么的,哪个重哪个给航哥他们。”
正说着呢,宿舍门口扒着一个人,声音轻快嘹亮:“哈哈哈哈,阿衍,你又又又失贞了——”
沈时雨回头,视线相对,那人的话像是卡在了嗓子眼里,连同卷翘蓬松、打理很好的金棕色头发都耷拉了下来。
沈时雨停顿一秒,正要为他缓解一下气氛,门口又站出来一个人。
他比卷发男高半个头顶,戴着无框眼镜,是很斯文内敛的长相。他抱着三床褥子淡定道:“阿衍,别听柯航瞎说,也就是你的褥子被隔壁艺术楼那群男的偷着摸了又摸——”
419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艰涩。
骆衍沉默两秒,如同摁着圣经发誓那样庄重:“学长,这个褥子我是绝对不会再睡的。”
沈时雨扶额。
如果人的心里话可以自动生成弹幕,那他满屏都是:有必要告诉我吗?
除了骆衍,419寝室里站着的三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尴尬。
江从聿率先从震惊和宿舍自带的一丝丝诡异中回神,他向沈时雨礼貌笑笑:“学长,你好。”
沈时雨颔首作为回应。
江从聿一手搂着三床褥子,一手拽着还在发愣的柯航进了419。
他先把柯航和他的褥子扔到床上,考虑到骆衍褥子已经痛失清白,而骆衍这个大直男绝对忍受不了,他干脆把骆衍的褥子扔到了阳台,随后,他打开热水器给沈时雨倒了一杯水。
沈时雨定定看着江从聿,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讶异。
从柯航屡屡试探向他的目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