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衍定定看着, 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时间在他隐秘的凝望中悄然而逝,倏地, 沈时雨手机叮叮铃铃响了起来。
骆衍被吓了一跳, 随机反应过来这是他上晚课的闹钟声。
骆衍春心荡漾的唇角唰一下变得平直。一般情况下, 沈时雨会把他送到教室,然后毫不留情抛弃他,到旁边的自习室看书学习。
真是的,烦死了。骆衍抓抓头发,心里咒骂着给他抢课的大哥, 怎么偏偏选了个随机点名不能逃的课。
骆衍越想越悲伤, 扒拉住椅子赖在上面不想走。
沈时雨收拾完东西,回头就看到骆衍垮着张帅脸,跟从金字塔里挖出来的木乃伊一样, 毫无灵魂。
上个课,至于这么艰难么?
沈时雨被他委委屈屈的模样逗笑了,他拽住一把骆衍的袖子:“你快点。”
骆衍不情不愿:“快不了一点。”
沈时雨叹口气,半拖半拽把大少爷塞进A栋教学楼电梯,和他一起进了教室。
骆衍瘫在中间排最靠窗的角落,拄着下巴,呆愣愣看着沈时雨把他的东西放进桌洞。
他不发一言,在沈时雨转身时,忽地用手指勾住沈时雨衬衫的衣摆:“学长,你别去其他教室了,在这学一样的。”
沈时雨先是疑惑,随后想起来他最近忙忘记告诉骆衍他也有这节选修课了。他垂眸看着骆衍可怜又期待的表情,把骆衍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救出自己的衣服,卖了个关子:“我走哪?”
说着,他从容地坐在骆衍旁边,轻描淡写道:“我也是这节课。”
骆衍歪歪头。
等等,这是什么好事情。
骆衍眸光迸发出喜悦,光似的反映在沈时雨眼底,看得沈时雨一愣。他的本意只是想逗逗骆衍,没想到骆衍会兴奋成这样,就好像,和他上一节课是多么幸运的事情似的。
沈时雨耳朵烧了起来。
他侧过脸,垂眸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压低声音:“老师来了。”
骆衍应声转头,瞥了眼夹着褐色牛皮公文包、朝上捋了捋银白色的头发的老教授——
不好看。
不如看学长。
骆衍朝沈时雨的方向挪了挪,脑海被“这就是缘分”五个大字填满。要知道,江大一学期开设选修课超过九十门,两个人能选择同一区间的一门课,概率相当相当低。
他唇角得意地翘着,啧,这就是命!
短暂的一分钟时间里,骆衍从宿命论想到宇宙学,从周易想到塔罗牌,最后想起为他抢课的大哥。
数日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他恨不得当即奖励大哥三百块,感谢他抢了这么一节上课随机点名不能逃课、作业多、似乎还有一点点无聊的《宗教学》。
沈时雨身体坐得笔直,神态专注,握笔的手一点一点不动声色地收紧。
哲学院老前辈姚若成教授的声音悠闲平静,本来很能让他进入到学习状态,但谁能忽略身旁有人渐渐蹭过来的、热腾腾的气息,骆衍连身体都歪斜了,像个耍赖的撒泼小狗。
沈时雨蹙着秀眉,一双清冷如寒星的眼睛里染上点点绯色。
他躲了躲:“骆衍,你离我远点。”
骆衍小蚂蚁搬家的动作先是骤然停住,然后大大跨越过“三八线”:“为什么?”
他撇头:“我就要靠着你。”
沈时雨忍着尴尬回头,他语调隐隐不稳,低声呵斥:“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合适吗?周围都是同学!”
这怎么就不合适了,这点距离算什么,骆衍不以为然,他以后可是要登堂入室离学长更近的。
他心里不情不愿,余光向后一掠,虽然视线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