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好好经营这间铺子。他很快就会失去生活来源。

可这些春如意不在乎。他随手拿走别人留下的珠宝,自己却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张锐的身体发痛,他不敢哭,不敢叫春如意放下那些珠宝。

他真的是挺没用的人。他怕死,他逆来顺受,窝囊废一样,他谁也反抗不了。

不久之前,张锐在河边吹风,他觉得自己的日子终于要好起来了,他还规划了很多对以后好日子的设想,但这些幻想现在全碎掉了。春如意找了过来,春如意把他踩在脚下,看蝼蚁一样看着他。张锐不再敢想以后,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已经完了。

第二十七章

人在倒霉的时候会很倒霉。

春如意来过镇子里几次,每次来都会从张锐身上取些血。张锐的身体素质不能算有多强悍,但总归也是健康的。可张锐耐不住春如意这样的糟蹋。

连着取了几次血后张锐整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他早起来做面条生意,天蒙蒙亮就在洗菜,洗着洗着就开始头晕,他从地上站起来,眩晕感突然更严重,视线开始模糊,脑子里嗡嗡嗡地响,稳了好一会,才停止了这种心悸的感觉。

张锐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不是很好,他开始严重的贫血。

春如意再来的时候,张锐掂量着,十分不安地告诉春如意,他不能再给他取血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短时间内丧失这么多的血可能会有危险,他还要开店,很辛苦,他受不住。

他尽力把自己说得很可怜,不是希望春如意能可怜他,而是希望春如意能明白,长期这样下去,他就不会再成为可再生的资源。春如意好像很喜欢他的血,逮着他一个人咬来咬去,他隐晦地提醒春如意,要是只顾着一次吃饱了,以后可能就再也吃不饱了。

春如意盯着他,没说话,摸了摸他的脖子,脑袋凑过去就咬了他一口。

“嘶!”

春如意尖尖的牙齿刺下去,一阵短促的痛感传来,脖子出血了。张锐抓着春如意的手,脸色惨白,短暂发出一声痛呼后就强忍着一声不吭了。

好在春如意似乎是听进去了,他没有吸多久的血,便停下了动作。

春如意常常会宿在这里,他睡床,张锐打地铺。深秋夜冷,春如意喊张锐上床。张锐不肯。春如意这段时间看上去也有些虚弱,他最近并不热衷搂着张锐抱,当他不想折腾张锐的时候,也都由着张锐的不肯。

春如意会留下一些药给张锐,说是补血的。他说张锐铺子开着又有什么用呢?不如少辛苦些 ,补好身体,卖点血给他,取一次血,他可以给张锐很多钱,足够张锐生活了。

春如意曾经和张锐说自己喜欢热闹,其实不然,他是冷漠虚伪的人,他讨厌热闹,厌恶人潮,春如意非常不喜欢铺子来来往往的人,多次提出叫张锐关了铺子。可张锐不听。

张锐厌恶他和春如意之间的这种关系。他厌恶春如意摸他,厌恶春如意咬他的脖子,连春如意的钱,他都开始厌恶起来。

他执意要开这家面馆,就像执意要去维持他那千疮百孔的自尊心。

春如意反应也奇怪,他没有强势命令张锐必须关店,只是任由张锐固执地忙碌。他笑嘻嘻看着张锐,说你这样真可怜,算了,人有点盼头也是好的。

可很快,张锐的面馆开不下去了。

张锐原本对自己的面馆寄予厚望。这里靠着河边,是渡船的必经之地,开业的头几天生意还算红火。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自从春如意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面馆的生意就越来越差。

没过多久,好几天都不会再等来一个人了。

镇子里收例钱的人来得越来越勤快。钱也越加越多,张锐已经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