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站直了,就差敬个礼。
谢铮觉得老李是学生,他才是班主任。
“什么事儿?”他问。
“咳,来,咱俩去办公室说。”老李沉重地带头往办公室走。
谢铮这会儿没心情观察他的复杂表情,满脑袋刚才自个儿发呆的德行。
真够操蛋的,看手还能看直了,以前也没发现自己有这种爱好……
“来,喝茶。”老李递给他一个一次性纸杯。
“不喝,”谢铮抽出把椅子坐下,丢人状态下六亲不认,“赶紧说事儿。”
“你先做好准备。”老李同情地看着他。
谢铮顿了顿,看他:“我妈死了?”
“说什么呢!”老李瞪他,“怎么还胡说八道呢。”
“没,”谢铮说,“我就是看你说的费劲,给你减减压。她死了在我这都不是大事,你赶紧说吧。”
“你这孩子……”老李拉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摞成绩单,递给他一张,“这次考试你是年级第二,第一是路鹿。”
谢铮接成绩单的动作一顿,随即掩饰过去,平静地看着成绩单上的“700”和“701”。
“我仔细对了,你俩错的地方都差不多,就是你语文作文比他多扣了几分,”老李叹了口气,“谁让你不好好写字儿,语文老师跟我说好几回了,说你作文看着都头晕。”
“他看什么不头晕。”谢铮放下成绩单。
“没关系,你下次好好写,”老李赶紧安慰他,生怕他一急眼给语文老师揍了,“有时间我给你补补课,争取在物理上超过路鹿一分。”
“算了,”谢铮站起来,手放在脖子后按了按,边往外走边说:“我看你头晕。”
“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和我说,”老李追上来,“老师理解你,现在有情绪都是正常的,你——”
“我现在除了很困没别的情绪,”谢铮打断他,拉开门,“您好好睁开眼睛看看,路鹿是需要你担心的那类人么。”
“说什么呢,那孩子突然转学过来没亲没故的,我不得多帮衬帮衬,”老李说着看向他,“你也得帮衬。”
“哈?”谢铮瞅他,“我帮个屁。”
路鹿心眼儿都够凑一车蜂窝煤了,还用人帮?
“你俩是同桌,肯定要互相友爱互相帮助的,再说你也需要多交朋友,还记得路鹿转学那天我和你说的话吗,”老李苦口婆心,就差拿根绳给他俩栓一起了,“你需要向他学习良好的情绪控制和亲切的性格,特别是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亲和力……”
“您说的可真是……”谢铮顿了顿,“跟他一点儿边也不沾。”
谢铮晃悠着回班坐下了,谢光里是路鹿正在写字的手,他仔细瞅了两眼,和他的也没什么区别,不至于看傻了。
刚才可能是睡懵了。
路鹿偏头看了他一眼,随口问:“老李找你干什么?”
“要我别干你。”谢铮靠着墙打了个哈欠。
路鹿的表情有一瞬间带着点笑,谢铮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可笑的,他啧了声,说:“你赢了,年级第一是你。”
“差多少分?”路鹿脸上的毫无意外让谢铮罕见地不爽起来。
“这位同学别没事找事,”谢铮拿笔尖指了指他,“小心我干你。”
路鹿手伸进桌堂摸了摸,就在谢铮以为路鹿要掏刀捅他的时候,路鹿居然拿出罐旺仔牛奶,放到他桌子上,弯着唇角笑:“现在呢?”
谢铮瞟了眼,在路鹿投毒了和他是怎么出现这种傻逼猜想的中间犹豫了两秒,拉开拉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你这算行贿。”
路鹿挑眉问:“所以是多少?”
“1分。”谢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