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可有摔伤?”
顾婉音摇头,目光全在地上的拨浪鼓上,用嘶哑且微弱的嗓音,着急道:“鼓。”
她如今只能说一两个字,且每说一字,声带便扯得疼。
姜柔疑惑地拾起拨浪鼓,每次带顾婉音上街,她总是对孩童的东西格外感兴趣,每每买回家,都这藏在床头,整齐地排列,倒像是都给小孩准备。
这厢,谢铮和薛玉棠来到这边。
“人找到便好。”薛玉棠看着那湖蓝色背影说道,待走近,看见那妇人的正面,惊讶地僵在原地。
薛玉棠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眼前的妇人像极了祠堂画像里的那人。
“顾……顾姨?”薛玉棠激动的声音发颤,眼眶不知不觉间红了,可有怕希望落空,毕竟死去的人怎会复生。
那妇人看见自己,明显愣了愣,正打量着她。
薛玉棠握紧袖口,试探着问道:“顾婉音,夫人是顾婉音吗?”
姜柔意外,不可思议地看向薛玉棠,“你认识阿音?”
薛玉棠深吸了一口气,手指激动的颤抖,一把握住顾婉音杵拐杖的手,哽咽道:“顾姨,我是棠儿,薛玉棠。阿璋知道您还活着,他定是欢喜激动!”
“璋,儿。”
顾婉音情绪激动,眼眶里泪光闪烁,薛玉棠拍了拍她的手,约莫是猜到了她想说的话,安抚道:“活着的,阿璋还活着的,而且他很争气,征战沙场,战无败绩,是一名威名赫赫的将军。”
谢铮眼眸暗了暗,失落地离开。
*
薛玉棠扶着顾婉音回到济世堂后院坐下,“阿璋这几日奉命离京办事,待他回来,就来接您回顾府,咱们一家团圆。”
顾婉音点头,这一路听了薛玉棠说起往事,才知儿子没死,如今娶了新妇。
姜柔洗了些果子端来,在一旁坐下,原来师妹嫁了人,育有一子。
但究竟是何人想置他们一家三口于死地?
姜柔没有破坏喜悦的氛围,只是有些懊悔道:“当初顾将军成婚时,给我送了请柬来,我原是打算带阿音去沾沾喜气的,但突遇急诊,耽搁了大半日。否则那日可谓是双喜临门。”
薛玉棠笑道:“迟了一个月,不算晚。”
薛玉棠叹息一声,“可惜我忘了好几年的事情,不然还能跟娘多讲讲阿璋的事情。”
“对了,娘对阿璋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岁,我给娘画一画阿璋如今的模样。他如今足足高了我一个肩膀。”薛玉棠起身比划着,满眼都是明媚的笑意。
薛玉棠找姜柔找来纸笔,很快便凭借印象,将男人的模样画了出来,“诺,娘看看。”
顾婉音眼眶逐渐红了,手指抚摸画中青年的五官。
太像了。
太像他了。
一滴泪砸落画纸,顾婉音将画像小心翼翼贴放在心房的位置,潸然泪下。
她能杵着拐杖走路,也能简单说些字了,第一时间想去找她的丈夫,磕磕绊绊问到了开国侯府的路,但从旁人的话中得知,她要寻的那人早二十几年前就死了。
如今的侯府中没有她寻的人。
为何,他根本就没回去?
这些年他去了哪里?
*
薛玉棠在济世堂吃了晚饭,高兴地回了顾府。
她没回房间,反而去了府邸转一转,往后母亲回来,得寻一处院落出来给母亲住。
天子所赐的府邸大,东南西北的屋子各有不同,既要离她和阿璋的院子近,又不能太吵闹。
素琴跟在薛玉棠身后,劝道:“夫人累了大半日,您要不明日再寻?这天快黑了,仔细足下。”
薛玉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