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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道,“哥哥的家人与朋友对你的爱,莫非还不能笃定哥哥的信念吗?”

她言得无错,他有永不背叛的挚友良朋,那是上天赐予,他本不该踟蹰。李世民想道。

可这一次,却无一血脉相连的亲人站在他的身后。

“还有我的爱。”李惜愿随即道。

萤光在她的眸底深漾:“妹妹的爱或许不值一提,但也请哥哥收下,忆起我时,倘能使你由衷一笑,那亦算是我能给予哥哥的微薄力量。”

李世民笑了,抚摸她柔软的发顶:“怎会微薄。小六于哥哥而言,是不曾轮换的明月,明月之光岂会微小?”

“那我成了月亮,哥哥怎么办?”

“我么。”李世民挑眉,“是太阳。”.

因前一晚凌晨方归,翌日李惜愿窝在被褥里,舒适沉入梦乡中,足足睡至晡时方起身。

侍女敲门将她唤醒,委婉提示已经到了晚膳时辰,她方洗漱用食,慢悠悠穿戴完毕,侍女交予她一封来自卢四娘的信札。

两人并不相熟,因而初时她有些心疑,待揭开封泥取出笺纸,目眸一行行阅过信里内容,少女的唇角慢慢弯起弧度。

信中笔迹娟秀,字体清丽,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的女子感谢她为自己牵线,言道李世勣同意了与卢家结亲,并将委托其长姊择吉日下聘,此外卢四娘又云,她愿意随他出镇并州,并不会独留长安。

李惜愿览信后,不禁为这桩良缘喜上眉梢,决定亲笔为二人写一幅贺辞,日后作新婚之礼。

长孙无忌来时,她正呵笔舐墨,伏案于一卷宣纸中工整撰书。

他伫立一旁静观,未作打扰。

直至停笔,她俯身吹干清墨,长孙无忌方道:“阿盈。”

她抬眼,手中将字帖收卷起,向他扬了扬:“我在为世勣新婚写字。”

长孙无忌拧眉,显然误解。

李惜愿当即意识到引发了歧义,挠挠脸,嘿笑一声:“世勣即将新婚,我得送他们一件礼物,想了想,好像还是我的书法最拿得出手,便给他们写一幅字当贺礼。”

“那你呢?”他凝目视她半晌。

“我甚么?”李惜愿疑惑。

长孙无忌深吐一息。

她迟早要将他气急。

李惜愿睁大瞳眸,作出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我明白了。”

“辅机老师想娶我?”

“……你愿意么?”

“唔,我得想想。”李惜愿指抵下颌,一脸思考状,似乎犹豫不决。

他又一次为她牵绊,一颗猝烈悸动的心在她掌间浮沉,可偏奈何她不得。

“我愿意。”

末了,那颗心几欲沉没之时,她终于回答。

“不过你得等我。”迎着他陡然松缓的面色,她又道,“我得去益州舅父家里了,至多一年后才能回来。”

长孙无忌颔首,道:“我会去接你。”

那时一切已然尘埃落定。

李惜愿重重点头:“那我等辅机老师来接我。”

当日,长孙无忌即修书一封,寄予远在南方公务的舅父高士廉,将此事悉数告知。

高士廉欣然提笔,回信称秦王舍得将幼妹嫁予外甥,老夫不胜感激,来日定当登门拜谢。以及辅机自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古怪脾气,望公主若是发现,还请多加包容云云。

不过待这封回信寄至洛阳时,李惜愿已经无缘得见,他自然也不会让她瞧见。

高舅父自是不出所料全力支持,而当面临李二郎时,方是令人忐忑万倍的山雨欲来。

李惜愿出于心虚,不敢与他相对,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趁他未归之际,一溜烟跑回宫中母亲身边,减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