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区别就在于还喘气。
屠枝花心里的火气还没散,一见到警察,就开始诉苦,说自己这么多年如何如何不容易,好不容易儿子毕业了,有个正式工干,偏偏他老子,安丰这狗玩意不争气,一天到晚不干人事。要不是怕没人看着,安丰把自己作到牢里,影响儿子前程,她早就和安丰离了。
纪伍打断她的诉苦:“你们家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呢?”
屠枝花:“现在车上不安行车记录仪违法吗?”
徐安笑了:“不违法,但是不安上,万一出事了你们也不怕被人讹吗?”
屠枝花冷笑:“他不讹别人就不错了,丧良心的玩意!”
纪伍:“行了!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别老打岔。你知道10号和11号你老公在哪儿吗?我们去你们家附近走访过,邻居都说,晚上没见到你老公。那他在哪儿?”
屠枝花:“在赌啊,一天到晚白天黑夜都在赌,我恨不得把他手剁下来……”
“在哪儿赌?”
屠枝花:“就他那些狐朋狗友,那个叫六指的,搞了个地下赌场,勾的他天天去,之前还说要分股,我打的他几天不敢见人,不然他还真能把自己作牢里。”
纪伍:“六指是谁?”
屠枝花:“就那个手上残疾,有六根手指的,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他,安丰现在早被我打老实了。”
徐安问道:“地下赌场在哪儿?”
屠枝花:“洪门那边,那边厂子多,随便找个废弃厂子,赌坊就能开起来,可怜厂子里那些女人,要是管不住家里老爷们,那可就惨了,不得背上债啊!”
洪门?
这地方真够乱的。
徐安问道:“具体位置?”
屠枝花:“这我不知道,本来好几次都跟上了,安丰这鳖孙子带我绕了几圈,我跟丢了,不然早把这赌场砸了。反正就在厂子那一块。”
*
纪伍和徐安去抓赌场里的一帮赌徒,裴青想了想,开车跟去了洪门。
她还记得自己骑车经过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小树林前后都是厂子,因为下雨,她又没有工作证,很多厂子都没机会进。
正好这次跟去看看。
安丰也被纪伍带上了车,他的脸肿的不像样,坐上警车后,还往后躺了躺,不让外面的人看见自己。
徐安:“哟,你还要脸呢?”
安丰讷讷。
纪伍继续呲他:“你老婆打你的时候,我们都看见了,现在躲也没用,你还是老实点,到时候找到赌场,你狐朋狗友还得打你一顿。”
安丰急了:“不是说我带你们找赌场,就酌情处理吗?”
徐安:“你被你老婆打完一顿,才说赌场的事,这也不叫主动配合,哪来的酌情考虑?”
安丰:“哎你们这些警察不讲道理!”
纪伍吼他:“老实坐着!”
*
裴青坐在车上,看见几个警察找到一个大门紧锁的厂子,一个警察翻过墙,把门锁砸了下来后,几个警察才鱼贯而入。
很快就听到了一阵嘈杂夹杂几句国骂,一个个穿着汗衫的男人被押了出来。
裴青看见安丰被方杰压在厂子大门门口直挺挺站着。
看上去安丰很不情愿,因为被押出来的每一个人都在瞪着他,要不是他们被拷上了,安丰今天能躺着出去。
裴青:“什么恶趣味?”
一定要让安丰站前面看着自己狐朋狗友被押出来。
裴青心想,可能是警察的一种审讯手段,方便逐一击破?
她正把警察押人当热闹看,就看见不远处草丛一动,一个人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