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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到赵知佑身上。

赵知佑醒了,发现向晚正打算弹他脑瓜崩,见他醒了,只轻轻地弹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放下。

陈锦星像个幽魂一样又游荡到了此处,但是清醒的。

他听到向晚很扭捏地跟赵知佑说:“你是不是也准备骂我蠢,来吧。”

其实他在火场看到赵知佑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赵知佑想骂他了。

病房寂静了片刻,赵知佑摸摸向晚脸上缠着纱布的伤口,哑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来了。

向晚有些讶异,但也觉得很窝心,伸手去揉赵知佑的脑袋,低头笑了笑。

陈锦星看着这一切,向晚,你不知道他为什么谢谢你。

我知道,你把他从童年的噩梦中唤醒了,即使他并不表现出做噩梦的样子,也并不因此脆弱,即使他自己就能从噩梦中挣脱。

但他还是感谢你。

就像你曾经抛弃他,他还是感激你,因为你打造的美梦足以抵消他的伤痛。

这世上有多少爱能超越生死?你枉顾生死的举动蠢得挂相,却足够令人动容,从此你抛弃他的罪行,在他那里也一笔勾销了。

“陈老师?”

“终于找到你了,他们说你在这家医院,但每次去你病房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有人的声音说。

而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那个曾经被火烧成植物人的摄影师。

陈锦星的声音发涩“,勉强寒暄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特地来看。”

“我,我是来谢谢你的,我昏迷的那段日子,你对我的家人照顾很多,他们也一直叫我来拜访你,但你经纪人说你忙着拍戏,我们就没敢来打扰,现在看到你这么生龙活虎,我们也就放心多了。”

“嗯。”陈锦星轻轻地应。

临走前,那人又回头了,“还有,当年那件事,不是你的错,那些无良媒体瞎了良心的乱讲,不要再揽在自己身上了。”

“好。”陈锦星艰难地点了点头。

“再见。”

“再见。”

等那个人走了,陈锦星的身体才放松下来,然后,他转身,看到了医院走廊外的夕阳。

正奇怪,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一天还没过去,甚至,只是到了黄昏时分。

不远处的高楼大厦,贴着赵知佑的巨型广告代言画报。

恰巧,这个牌子也是当年刚出道的他所代言过的。

夕阳就像是静态的火焰,在那张画报的赵知佑眼底,静静地燃烧着。

有首歌叫《只是近黄昏》,他早该想明白的——“这个刹那宇宙,拒绝永久”

不必再缅怀过去,不要再祭奠自己。

赵知佑从病房里出来,看到陈锦星,没什么反应,略过,因为陈锦星今天一天都在梦游,叫是叫不应的。

“下午好。”

陈锦星破天荒的,露出一个微笑。

赵知佑一愣,应道:“下午好。”

“他怎么样了?”

“还好,脸要养一段时间,养得好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赵知佑回想起医生说话时那千回百转的“可能”、“应该”话术,总觉得完全不留下疤痕也不太可能,演员伤到脸是一件挺难受的事情,他就多陪他一阵子吧。

“谢谢你,你今天你救了我。”

赵知佑摆摆手,“举手之劳。”

“不是什么举手之劳,是救命之恩,至少先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赵知佑。”

病房里传出向晚可怜巴巴的声音。

“以后,再说吧。”赵知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