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滚动的声音、隔壁病房病人与家属说话的声音、护士们之间的窃窃私语。
“姐姐你好,请问今天几号了?”他礼貌地问护士姐姐们。
护士姐姐热情地回了句。
啊, 6月30号。
距离希望集团那件事已经过去整整一周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么。
莫溧揉着脑袋, 继续在走廊里走,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牧子遇边从病房里走出来,边打打电话,“闻队还没有醒,什么, 又有任务了?”
“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牧子遇走后,莫溧走到他离开的病房前,他思索了一下,推开病房,走了进去,里面躺着一个缠绵绷带的人。
闻风。
这个名字跃出脑海,莫溧站在病床边有点发愣:闻风怎么也在医院,他也受伤了吗,为什么还没醒过来?
莫溧目光不经意一瞥,瞥见牧子遇遗落在桌子上的一份病单,他拿起来看了下,是闻风的病例。
闻风也是一周前进的医院,身上多出受伤,右腿骨折,脑部创伤,目前昏迷不醒……
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莫溧一怔一愣,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始发呆,开始回想七天前发生的事情。
时间嘀嗒嘀嗒地走,他绞尽脑汁记忆仍然一片空白。
“水……”
病床上的人发出模糊的声音。
莫溧欣喜,“你等一下。”
他到饮水机接水,把盛满温水的纸杯凑到闻风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慢点喝。”
“咳咳。”闻风咳得厉害。
莫溧掏出纸巾擦拭闻风嘴角溢出来的水,正要收回手时,被对方拉住。
他的意识不算清醒,但警惕性很高,声音又冷又无情:“你是谁?”
“我是莫溧。”莫溧被抓得手腕有些发疼,微微咬了下唇瓣。
闻风似乎在思考这个名字,最后应该是想到了,立即松开了。
“你醒了吗?”莫溧盯着他。
他似乎又陷入了沉睡,一动不动的。
莫溧呼出口气,片刻,他眼睛突然一亮,伸手向前探去。
咦,这是什么。
莫溧低头,看着掌心里黑乎乎的小尾巴,他一路看过去,发现这尾巴似乎连在闻风的身后。
嗯?闻风怎么长尾巴了?
莫溧擦了擦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这小尾巴自己缠了过来,蛇一样把他的手腕缠了一圈。
有点意思。
莫溧眨巴着眼睛,陪小尾巴玩了一会儿,后面小尾巴指了指水果篮里的草莓,它距离不够,似乎是想拜托莫溧递一下。
莫溧挑了个最红的草莓,小尾巴的末端突然撕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小狗似的嘴和齿舌,将草莓啊呜一口吃掉了。
一顿饱餐以后,小尾巴还很感激地蹭了蹭莫溧的手背,像某个奇奇怪怪的毛绒动物。
莫溧像发现了一个新天地,一不留神在这里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他才急匆匆地起来,回到自己的那间病房。
莫良喻还没有醒过来,莫溧有点做贼心虚地钻回被窝,刚把自己跟个病人似地盖严实,哥哥就醒了。
两人对上视线,莫良喻似乎还有点不相信,以为自己在梦里,不可置信地掐了把自己的脸。
莫溧在哥哥第二次掐脸时,率先出声:“哥哥,我醒来,不是梦。”
莫良喻失神了十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猛地抱住弟弟,音色有点湿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莫溧伸手安慰性地拍了拍哥哥的背脊,“对不起,让哥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