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营帐外头走了两步,立刻被守在外面的兵士拦下:“公主殿下, 请您留步。”
薛端阳叹了口气, 无奈地把双手举起来,神色有些委屈:“我没想出去, 我这不是见到了皇嫂嫂激动吗, 这也不行?”
“军令不可违,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好吧好吧,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说完这句话, 她又看了一眼站在陈宴秋身旁的荀淮,对他别别扭扭道:“端阳也见过皇叔。”
两人身份尴尬,此时相见都有些不自在。荀淮对薛端阳微微颔首便收回了视线,扭过头理了理陈宴秋的衣裳,嘱咐道:“进去吧,你陪陪她,端阳很喜欢你。”
陈宴秋望着荀淮笑,瞳眸中闪烁着火光:“嗯,我知道了。”
陈宴秋知道,荀淮心里还有别的意思。
薛端阳毕竟是荀淮带大的孩子,又率真懂事,荀淮是不想他们之间生出嫌隙的。
只是这般国仇家恨横亘在两人之间,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宴秋却仍旧想去试试。
他不想让荀淮难过。
陈宴秋踮起脚尖亲了荀淮的脸颊一口,随后提起灯笼跑进了营帐里:“夫君,你等会儿记得来接我!”
荀淮没料到这一茬,防不胜防,这一下被陈宴秋亲得有些懵。
直到陈宴秋消失在了营帐门口,荀淮才摸了摸自己的脸。
上面好像还残留着温热。
“真是不像话……”荀淮无奈道。
许久没见面,荀淮都忘了,陈宴秋是个色胆包天的。
他又在营帐门口兀自站了一会儿,这才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去把张彦将军和林远将军叫到主帐,准备一下明日进城的事宜。”
“是。”
“对了,”荀淮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防着些,别让燕帝靠近这里。”
“若是拦不住他,你们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明白吗?”
“明白,王爷放心。”
守卫答得斩钉截铁,荀淮看着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迈步离去。
却说这边,陈宴秋进了薛端阳的营帐里头,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薛端阳帐里的场景。
他原本以为,按照薛端阳的性子,这帐子里应该是挂满了刀枪地图,再不然也应该是风格粗犷。
谁知这帐子被装潢得极其舒适,一扇绣着草木花鸟的屏风将床榻隔绝在了后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些厚厚的褥子。屏风的左边是一个精美的梳妆台,上面摆着许多首饰,虽算不上华丽,但也做工精巧。
地面铺上绒绒的毯子,而在屏风的右边,竟是用两个花瓶插了些粉白色的花朵,花开得正好,散着幽香。
而营帐中间还摆着一个茶几,上面摆着几本翻开的话本,能看见被人涂鸦过的痕迹。
这屋子里竟是颇有几分闺房意趣在,可见准备这营帐的人也是费了几分心思的。
是谁准备的几乎一目了然。
薛端阳大步流星地迈进帐内,对陈宴秋摆了个“请”的姿势:“皇嫂,你坐!”
陈宴秋对薛端阳点点头,坐在那茶几旁边,眼光下意识地往那话本子上瞟了瞟。
只见那话本子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只乌龟,旁边还写了几个“王八”。
陈宴秋:……
字迹倒是娟秀,陈宴秋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
薛端阳替陈宴秋倒了一盏茶,随口道:“我这没什么好东西,王妃要将就着了。”
陈宴秋不动声色地把写着王八的书合上,忙把茶接过:“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哪里算是将就了?”
薛端阳摆手:“我总归不是自由身,吃穿用度再怎么也比不上皇叔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