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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还真的不是。

几个月前,荀淮对暗卫署下达了命令,要他们把王耿府上那个、先前在荀家做过杂役的管家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卫署顺着线索查下去,还真找到了那管家的下落。

那管家从王耿府上逃出来后,辗转便来到了边境,隐姓埋名做起了小生意。

因此,这个差事又落到了当时的边境守将林远的身上。

现下终于把人抓到,荀淮却有了几分怯意。

毕竟,他要印证的真相,是他最不愿意相信的真相。

若是真如同他想象的那样,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荀淮不愿意陈宴秋看见自己失控的样子。

陈宴秋胆子本来就小,他会把他吓到的。

陈宴秋看荀淮久久没有说话,只一味地盯着自己瞧,心念微动,对荀淮道:“夫君,外头好黑,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回去。”

“夫君最好了,你就陪陪我,好不好?”

他的眼眸如同春水一般温柔荡漾,握着荀淮的手很暖,似乎快要把荀淮的手捂热。

荀淮看了陈宴秋好一会儿,这才点头道:“嗯。”

陈宴秋这才眉开眼笑地坐了回去,瞧着地上的人。

那管家能从荀府、王府里全须全尾地跑出来,自然是有几分本事在。他发着抖,窄小的眼睛不住地觑着周围几个人,一下子就判断出来,那堂前坐着的两人是这帐子里的主人。

他们一人隐在暗处,看不清模样,可他能感觉到,那人看向他的眼神里杀意滔天,只微微瞧上一眼就叫他胆寒,绝不是能攻破的对象。

而坐在他身边的那人年岁小些,生得漂亮,笑起来也很温柔,明显更好说话。

他眼珠子一转,心下立刻有了主意,突然发力哭号着,就要朝陈宴秋扑过去:“大人,冤枉啊,小人真的是良民……”

可他还没开始发力,一旁的林远就把他的脸狠狠摁在了地上。

布满皱纹的脸蹭着冷硬的地面,疼得他眼冒金星,终于喊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抓我!”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陈宴秋被他突然的歇斯底里吓了一跳,攥着荀淮手指的手微微收紧。

荀淮立刻沉了脸,皱着眉头对林远轻轻一瞥。

林远得了令,揪住那人的头发把人扯起来,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噗——”

他这一下用了不少的力道,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吐出一口血来,在地上抽搐着,显得异常痛苦,嘴里还喃喃着要报官。

陈宴秋怕血,下意识扭过头,手指又攥紧了几分。

“宴秋,”荀淮起身蹲在陈宴秋面前,帮陈宴秋遮住血腥的视线,这才开口道,“你的玉佩给我一下,可以吗?”

玉佩?

陈宴秋不明白荀淮想做什么,把挂在他胸口的逐鹰玉佩取下来,放在荀淮手里:“夫君,你要玉佩做什么?”

掌心里的玉佩还残留着陈宴秋的体温。荀淮握住玉佩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攥得稳稳的,对陈宴秋眉梢微扬:“旧人见面,总得有点凭证,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他便扭过头,一步一步向在地上趴着的人走过去。

原本还在地上蜷着的人一下子绷直了身子。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危险,他瞳孔放大,拼尽全力往后爬去,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斑驳的血印子。

林远皱了眉抬脚,正想把他的脚踩住,却看见荀淮向他做了个手势。

这是要他别管的意思。

林远会意,不动声色地站到了陈宴秋的身边。

这边,荀淮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