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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姑娘。

那姑娘穿着一身破烂补丁衣裳,脸颊上也全是灰尘,瞧上去似乎与那些流民无异。

可她手里捏着一片残缺不全的衣角,眼神里全是带着冰冷的怒意, 像是雪地里的烈火,熊熊地燃烧,顷刻便要燎原。

赵同愣是被那眼神吓得退了两步,这才回答,声音听起来没有方才有底气:“你是哪里来的姑娘,识相的就好好配合我们,说不定还能有个好下场……”

可谁知眼前的姑娘完全不想听他废话。只见她双腿一蹬,腾到空中利落地旋身,随后抬腿向他劈来!

速度好快!赵同眼睛瞬间瞪大,想要躲却没能躲开,被她踢得眼冒金星,狼狈地跌落在地,只觉得眼前有点点雪花在闪烁。

姑娘将他的手死死反扣住,声音冷冷道:“叫你手下的人停手,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的手看着纤细,力气却很大,赵同拼命挣脱也没挣开,心下骇然,忙威胁道:“你可知我是谁!我可是陛下亲封的禁军统领,是御前的人,等我到皇上面前上奏,你一个姑娘家,全家都讨不着好!”

“哦,你是御前的人?”

想象中的惶恐并没有出现,身后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那你可知我是谁?”

赵同愣了:“什、什么?”

他尚且没反应过来,眼前便多了块玉玦。

瞧见那玉玦的时候,赵同先是瞪大了双眼,随后身上便发起抖来。

“你问我是谁?”

“本宫是先帝的嫡长女,皇上的胞姐,当朝唯一的公主。”

“本宫姓薛,名端阳。”

薛端阳将象征皇室的玉玦在赵同面前晃了晃。

“赵将军,你现在认得我了吗?”

薛端阳把赵同五花大绑丢到了牢里听候发落,又让人妥善安置流民们,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不少人受了伤,被送到了京城的医馆里,还有些已经在混乱中不知不觉咽了气,薛端阳只得让人把他们的尸体拖到城外掩埋,入土为安。

做完了这些事,她才怀着沉重的心情进了宫。

有好几月没回宫,薛端阳觉得这里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亭台楼阁还是如记忆中那般。先皇后爱花,现下虽已是暮春时节,宫里的花却依旧开得繁盛,在那些雕梁画栋的宫殿旁茂盛地疯长,似乎是无人打理的模样。

与先前不同的是,宫人们行色匆匆,面色都不大好看。大家都无心当值,时不时窃窃私语,满脸担忧。

掌印太监听说薛端阳回来了,忙来见了薛端阳,在前方给薛端阳带路,甩着拂尘絮絮叨叨道:“公主殿下可算回来了!殿下可知这几日……”

薛端阳蹙眉打断他道:“皇上呢?这朝政都乱成这样了,他在干嘛?”

掌印太监哽了一会儿,叹气道:“奴才不能多言,公主殿下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掌印太监自然不能说薛应年的坏话,可这一句话就足以表明态度了。

想必薛应年没干些什么好事。

薛端阳的脸色又沉了沉。他们来到大殿门口,还不待太监进去通报,薛端阳就直接猛地推门,迈着长腿跨了进去。

大殿内很昏暗,薛应年没有点灯。薛端阳眯起眼望去,只见薛应年趴在桌案上,双眼无神地瞧着满桌的奏折发呆。

那些奏折不知堆了多少,如同一座小山。薛应年脚边的地上还散落了好一些,杂乱无章,看上去是被人从桌子上扔下来的。

薛端阳挥退在殿内战战兢兢当值的人,瞧了薛应年好一会儿,见薛应年还没有发现自己,这才开口道:“皇上。”

薛应年听到了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