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死不了的,别哭了啊。”
荀淮的声音听着很虚弱,但是又那么温柔。被这么一哄,陈宴秋更想哭了。
回了王帐,御医早就恭候多时。
他对荀淮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王爷,下官得罪了。”
荀淮脸色发白地点点头:“开始吧。”
眼看那御医拿起剪刀要来剪荀淮跟伤口缠绕在一起的衣服,荀淮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等等。”
他扭头,对一旁的陈宴秋说:“宴秋,你别看。”
“会吓到你。”
陈宴秋哭着摇头,攥住荀淮的右手。
“没事,我不怕,”他说,“夫君,你疼不疼?”
“其实真不是很疼,”荀淮逗他,“我觉得没有上次生病胃疼难受。”
但是在我这里是一样的。
都疼。
从心脏蔓延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的痛感就要将陈宴秋淹没,反复有一群小虫子钻入了他的血液里,流到他的全身。
他看着御医剪开荀淮腻在一起的衣服,只见那手臂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血肉翻飞,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伤口涌出来。
荀淮的左手手腕一直控制不住地发抖,脸色也因为失血在王帐内的烛光下先得越发惨白。
第35章 梅 是福还是祸?
御医在陈宴秋期期艾艾的目光里处理好了荀淮的伤口, 用绷带把狰狞的伤口缠了一层又一层。
荀淮失血过多,身体发冷,撑不住睡下了。
陈宴秋让人在帐子里烧了足量的炭火, 又去多找了一条毯子披在荀淮身上,想要把荀淮捂暖些。
他把荀淮冰凉的右手揣到自己怀里, 却从兜里掉了个烤红薯出来。
是他在山上时掉出来的那个。
陈宴秋愣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拿。
烤红薯已经凉了, 闻起来一点也不香。
夜色已深,秋风瑟瑟,送来山林里的血腥味。
皇家围猎场出现了狼群,秋猎自然无法再继续, 文武百官连夜收拾, 清点人数后, 天刚一蒙蒙亮就往京城走。
来时欢声笑语,去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荀淮伤得不轻,马车颠簸, 弄得绷带又渗出血来。
陈宴秋与荀淮待在一起,看荀淮脸色惨白地歪在马车里的软榻上。
荀淮叫来负责布防的武将,商讨回京事宜。他好像着了凉, 在谈话过程中时不时地咳嗽, 头脑却依旧清晰,有条不紊地重新布防, 安抚群臣。
送走武将后, 荀淮回过头,见陈宴秋还湿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伸手摸了摸陈宴秋的脸:“一晚上没休息,想不想睡一会儿?”
陈宴秋摇摇头:“夫君, 我睡不着。”
陈宴秋一闭眼,就能看到荀淮左手滴血的样子。
他吸吸鼻子,想去摸荀淮受伤的左手,果不其然发现荀淮的左手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夫君,左手能抬起来吗?”陈宴秋抬头问荀淮,“还有没有力气?”
荀淮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柔声道:“没关系,会好的。”
那答案就是不能,没有。
陈宴秋盈着眼泪去捏荀淮的手指,觉得脑子里面很乱。
他总觉得,发生的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从薛应年逼迫荀淮用神武弓开始,荀淮的身体状态就算不上好。
袭击他们的狼群显然被人折磨过,脖子上的伤口就是最明显的证据。
两只小狼在山上也一反常态地躁动。
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像是意外。
陈宴秋告诉了荀淮自己的疑虑。
谁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