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祖宗不出门冒险,他也就放心了。
之后一连过了七日,许文壶吃住都在门口,时不时还要爬梯子看外面。
也正是经过这些观察,让他发现活死人阴天出现的最多,艳阳天则少,夜晚最多,白日便少,尤其是一日中的正午时分,太阳最大,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踪迹。
第八日,尸体已臭得令人作呕。
许文壶带着几个长工,趁着正午出门,把附近的尸体全部找到,堆在了一起。
许文壶把鼻子用草纸堵住,又戴了个厚重的蒙脸巾,可浓郁的尸臭还是无所不入,简直要冲破皮肤腌入他的肉里。
许文壶好几次差点熏死过去,偏偏新搬的尸体还沉,怎么都搬不起来。
他没了法子,只好对尸体拱手行礼,恭敬道:“为了其他人的性命,三郎只能行此下策,还望乡亲们不要与我见怪,待等难关过去,我当日日忏悔,为相亲们祈福。”
说来也怪,方才还沉重的尸体,突然便轻巧了许多。
许文壶将叠在一起的尸体一一推开,由长工抬走。
须臾工夫,他已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断肢残骸,又看了多少被活死人啃得血肉模糊的脸。
许文壶不忍直视,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忙完他好回去洗澡。
他双臂使出最大力气,将横在眼前的尸体推开,露出下一具。
许文壶还想再推,动作便猛然顿住了。
只见面前的“尸体”,赫然长着张锦毛鼠的脸。
第133章 归位
“你说, 他是死了吗?”
“没有吧,我刚刚摸过他的鼻息了,他还有气。”
“那他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怎么还不醒?”
初生的太阳光透过窗纸倾洒在床榻上,连在空中飘舞的飞尘都闪闪发光。李桃花和许文壶趴在床边,双手托腮, 盯着昏迷的锦毛鼠, 大眼瞪小眼。
锦毛鼠被丢进水里涮洗了一遍,身上的尸臭被洗去不少, 又新换了干净的衣物,安静躺在床上, 模样与睡着无异。
许文壶听完李桃花的话,下意识又去用手试探锦毛鼠的鼻息,“鼠兄武功高强, 应该不会……啊!”
许文壶吃痛地叫出声, 原本伸向鼻子的食指,被锦毛鼠狠狠咬在嘴里。
李桃花也没料到锦毛鼠会突然诈尸,还猛地张大嘴咬住许文壶的手指。
她下意识抽出杀猪刀, 却又不知道该砍谁, 便又将刀扔掉, 改成动手去掰锦毛鼠的嘴。
“你!给!我!松!口!”李桃花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两只手一只掰上牙一只掰下牙, 架势活似拔河。
“嘎嘣”一声, 锦毛鼠的下巴脱臼, 许文壶通红颤抖的手指也总算脱离苦海。
李桃花顺手再托住锦毛鼠的下巴往上一合,又是“嘎嘣”一声,下巴顿时归位。
同时, 锦毛鼠的眼睛也瞪大了。
他猛地弹坐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还好还好,下巴还在,英俊的容貌也在。”
他转脸,看到眼中含泪的许文壶,还有凶神恶煞的李桃花,登时惊诧道:“你们俩怎么在这?你们在干嘛?”
李桃花怒了,“好意思说我们?你在干嘛!”
锦毛鼠沉思回忆道:“我记得我方才似乎在与活死人厮杀,下巴被咬住,手指还被咬了一口,差点没把我疼死。”
说完便去检查自己的手指是否缺失。
李桃花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阴阳怪气地说:“怪不得说梦都是相反的呢,真是黑白颠倒满口胡说八道,你睁开眼看看你现在在哪,又是谁咬了谁的手。”
锦毛鼠这才想起来打量周遭陈设,留意到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