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再不从实招来,耽误了我家大人查案子,我们可就要把你关进牢里,天天用羽毛挠你脚心了。”
可能是李桃花的样子略显凶狠,那宫女吓得扑通跪下,战战兢兢道:“不是奴婢不想说,是奴婢不敢说啊,万一大人是来给那丫头片子出气的,那奴婢……”
李桃花拧紧了眉头,“怕我们是来给她出气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年都对她做过什么?”
宫女慌张起来,连连摇头,“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无非就是看她年纪小好欺负,便在浣衣时把衣服都扔给她洗,吃饭时不给她留,夜里把她的被子收走……但是不止我一个啊,大家都那么干!”
“为什么那样对她,她得罪你们了?”
“这……”
许文壶走到李桃花身旁,并未顺着话询问,而是直奔正题,沉下声道:“当年梅依云的失踪,与你们可有关系?”
“没有!奴婢对天发誓!如若撒谎,今生不得好死!”宫女一副即将吓哭的样子。
许文壶审视着宫女的表情,接着问:“她突然失踪时,你们为此作何感想?”
宫女道:“我们都只当她是逃出宫去了,心想她胆子可真够大的,毕竟宫人出逃是死罪,还要连累家人,她年纪小,本事倒大的很。”
李桃花与许文壶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狐疑,李桃花道:“那她在这里,就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朋友?”
宫女回忆半晌,犹豫着道:“朋友……倒是有一个。”
“是太监还是宫女,叫什么名字?”
话音落下,那宫女不知想到了什么,竟面露惊恐,浑身都发起抖来,将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哆哆嗦嗦道:“奴婢不敢说。”
李桃花又烦躁起来,分明一个人都没带,却还朝门外大喊:“来人!把她给我带走关起来!”
“奴婢说!奴婢说!”
*
太极殿内,香雾弥漫,纱幔缱绻。
软若蝉翼的茜纱帐后,一群涂脂抹粉的少年围绕着年轻的帝王,媚声不断。
“陛下,奴在这里,来抓奴啊。”
“还有这边呢陛下,奴在这。”
“哎呀,陛下好坏,一把就将奴抓住了呢。”
小皇帝眼蒙红绫,脸颊唇周俱是鲜红凌乱的口脂,身上龙袍凌乱,头发散落。
他张着两条手臂四处乱抓,嘴里笑骂不停,道:“都滚开,朕才不要你们,朕只要朕的大总管!杨善呢!杨善在哪!”
纱幔如鬼影飘忽,殿内顿时息声。
一道极轻的脚步声走向小皇帝,衣袍的边缘与玉石地面相磨,发出细小的“沙沙”声,活似毒蛇游走。
“回陛下,臣在这。”
声音乍然响起,温暖的殿内仿佛凝结一层寒霜,幽袅的烟气都随之消散。
小皇帝摸索着,抓住杨善的手,用力地握紧,抚摸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
“杨善,你在就好,朕只要你陪朕玩就好了……就像朕小时候一样,母妃整日哭个不停,没有人管朕,只有你在朕身边,陪朕玩捉迷藏。”
“可陛下已经大了,不该再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杨善轻声道。
小皇帝突然发起急来,死死攥紧他的手,急切地咆哮:“不!朕没有长大!只要你还在朕的身边,朕就永远是小孩子!”
“这么说来,臣似乎对陛下很重要?”
“重要!你对朕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
“比国舅还要重要?”
“当然了!舅舅只会教训朕,只有你会逗朕开心,陪朕玩。”
杨善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游走在小皇帝覆眼的红绫上,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