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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壶认真的表情,她在突然间恍然大悟。

她怎么就忘了,这呆小子较真起来,那可怕的胜负欲呢。

且不说他是怎么在科举考试的千军万马中杀出一甲第二的名次,光是到天尽头与王大海为敌再到彻底扳倒王大海,中间他哪一次动摇过了?就算如今被冤枉革除官职,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也坚持要到京城告御状给自己平反,他压根就不是如外表那般软弱可委曲求全的人。

这陈亮若是把他们仨臭骂一顿直接命家丁把他们打出去还好,可要是用这种语重心长的语气说教,用施舍的怜悯像赶狗一样把他们赶走,许文壶根本就受不了。

“好,那我就留下你们,看你们究竟如何驱鬼。”陈亮也较起真来,答应的斩钉截铁,话里话外都是讥讽。

出了门,李桃花看着许文壶那张镇定自若的脸,一脸幽怨道:“虽然是我坑你在先,但一个连鬼神都不信的人跑去驱鬼,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上午日头正值明亮,许文壶抬头看着太阳,声音温和而从容,“正是因为我不信鬼神,所以我才要留下,看看此地究竟是何情况。”

李桃花劝不得又骂不得,气得一跺脚道:“你个犟驴!”骂完跑得飞快。

兴儿也对许文壶头疼不已,但他不忍心说他主子,走时也只敢搪塞句:“我,我去看看驴还活着没。”

当晚三更,四寂无人。

漆黑一片里,只听“嘎吱”一声悠响,门被拉开条缝隙,从里探出个黑黢黢的脑袋瓜。

李桃花左右望了望,见无人把守,蹑手蹑脚往外迈出了第一步。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李桃花扬了下手,兴儿紧随她出来,手里握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是被打包捆好的许文壶。

许文壶不光被捆个结实,嘴还被布帕塞住了,话都说不出,只能呜呜个不停,兴儿往哪拽绳子,他就被迫往哪走。

兴儿劝道:“公子你就别挣扎了,我们也是为你好,你这副身板子还驱鬼呢,你娶媳妇都费劲,还是赶紧走吧。”

许文壶还是呜呜,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与委屈。可惜天太黑,没人看得清。

三个人一前两后缓慢往宅子的后门靠,步伐比猫还轻,当然除了许文壶。但他本来就瘦,步伐再重也出不了多大动静。

一路走得分外通畅。

“驴子怎么办?”兴儿忽然问。

“那头色中恶驴不带了,要不是它我们还落不到这个下场,就留它在这做驴肉火烧吧。”李桃花道。

兴儿深以为然,三个人继续往外走。

走着走着,李桃花越来越感觉到古怪,她看着四下无人的宅院,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会有诈吧?”

但她转念又想:不对,我们仨还不配被用这种阵仗对待。不管了,先溜出去再说。

待到后门附近,忽然有道声音暴喝一声:“敕敕洋洋,日出东方,吾赐灵符,普扫不祥,口吐山脉之火,符飞门摄之光,提怪遍天逢历世……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恶鬼现身!”

一张粘满黄符的大网从天而降,把李桃花许文壶和兴儿罩了个结实。

火把灼灼,忽有大群人从暗处走出,陈亮的笑声传来:“青空道长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快就把恶鬼给抓住了,我替我们陈宅上下谢过您的大恩大德。”

男子爽朗的笑声紧跟出现,“如此猖狂半年之久,让本道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

二人不约而同朝大网望去,一眼望到三个倒霉蛋的面孔。

李桃花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爬起来撕扯身上紧罩的网子,“什么破玩意儿,蜘蛛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