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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在空中接住了,扔了回去,她们就笑得互相推搡。第二日又来,挤得很近,扔的花也多,铺天盖地、黄澄澄一片。

他随手一抓,没抓到花,却抓住了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一个姑娘的头饰上的穗子。

那姑娘有张鹅蛋形的脸,眼睛大而明亮,眨起来像只小鹿。席玉麟立刻松了手,她也立刻退后两步,满面羞红,却不肯再多退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慌乱地瞟着他看。

而陪同她前来的几个姑娘却不依,七嘴八舌地喊道:“这根穗子,男人不能随便碰,你知不知道?”

“碰了就要去她们家做三个月苦力!”

“她叫段月娥,她家里开染坊的!你搅染料缸去吧!”

席玉麟觉得她长得真是可爱,微笑着问:“是这样吗?”

“没有的事。”段月娥小声说。另一个姑娘就大叫拆她的台:“咦?你来的路上可不是这样说的呀,我们几个饭都没吃完,你就在楼下催我们出发——”

她立刻去捂朋友的嘴,打闹好一阵,再回头看,席玉麟已经走了。

自从注意到了这个人,席玉麟每次在台上都会留神,每次都能在前几排看到她。四目相对,她很快就不好意思了,拿手中的花捧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真可爱,真可爱,席玉麟也喜欢看她。

他小时候最喜欢王苏——这不算数,小朋友都会有个阶段最喜欢自己的姐姐、姨姨、妈妈的,何况王苏那么漂亮。十三四岁时,喜欢上了圣佛罗多医院附近一家卤味店老板的小孙女,这个小孙女就是圆脸大眼睛的款式,从此奠定了他对女孩子的审美。过几年再见到她,她长胖了,他就不喜欢了。

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点喜欢段月娥,但程度轻轻浅浅的,还不如喜欢卤味店那个女娃儿的感觉强烈。或许是因为他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不过婚姻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互相有点喜欢,

已经算很好的情况。

非要说多么深重、多么刻骨的感情

席玉麟站起来,甩了甩头。贱不贱?搞不好霍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让你当备胎,你真上赶着当备胎。

因此,后面段月娥鼓起勇气邀请他吃饭,他也没拒绝。吃的是云南特色菜,米线、野菌锅、香菇鸡之类的,味道挺不错。段月娥轻声细语道:“我和同学经常来这家馆子吃。你坐着,我去结账。”

席玉麟一把拉住她,“结过了。哪能让你出钱?”

两人都一愣,然后很快松开手。她叫他:“阿鹏哥,你人真好。我以为你长这么好看,性格不会很好呢。”

天爷啊,席玉麟心里很是感动,总算有爱好正常的姑娘觉得我好看了!

“阿鹏哥?”

“我们这里这样叫男孩子。”

于是他就变成了段月娥的阿鹏哥。这些日子,康小冬捡回来很多碎陶罐当花盆,又捡了许些幼苗栽种,每次回来,他都蹲在天井边摆弄那一排破罐子,抬头就嬉皮笑脸道:“阿鹏哥~”

席玉麟心里没什么感觉,不尴尬,不羞,只往康小冬小腿上踢一脚。

康小冬跳起来道:“我觉得这女娃儿好!”

当然好,她生长在这样安宁、美丽、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心里也明澈澈的,没装过世间的苦难,看别人也是好的。段月娥会反反复复地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搞得席玉麟有点赧然。他现在表现得好,是因为外界没什么刺激,若有刺激,他就一会儿想死、一会儿想动手了,做事爱走极端,决不能算是个情绪稳定的男人。

更别说他的那些过往,哪个女人受得了?

他知道谈恋爱应该坦诚相向,但若果真如此,他在段月娥心中的形象会变得很糟糕。所以当她问:“你脸上这些淡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