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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瞧不起。

“做什么?”彭太太望着他。

“太闷了。”

彭太太也懒得应酬,示意他从侧门溜出去,自己也跟着走,一边吹冷风,一边看几个小工爬上爬下地搭戏台。“等会儿这台上有好戏,台下更有好戏呢。刚才那个大个子,见着了吗?”她微笑着说,“今晚的,沛公。”

席玉麟兴趣缺缺,凝望着戏台片刻,忽然问:“我能摸摸曲笛吗?”他还是头一次提出要求,彭太太大感惊喜,立即把他领到后台去。请的是个小戏班子,市立剧院的排场太满,居然连彭太太都请不到;后台的小演员一见她进来,都如惊弓之鸟般逃开。

他瞥了眼服装,“《金山寺》?”

“不错,台上人多嘛,又翻跟头又吐火的,热闹。”

“彭太太”

“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申屠真。复姓申屠,真假的真。”

“我是晚辈,总不好直呼你大名吧?”

“那你叫嬢嬢好了,别叫彭太太。”

席玉麟真的顺从地叫了声“嬢嬢”,又问可以不可以让他来吹笛子?这声嬢嬢叫了后,他仿佛真变成她一个小辈,看到了玩具,就拽着大人的衣襟走不动路了;一双没什么光彩的眼睛也睁着大大的,直望着她。申屠真觉得他今天格外温驯、格外好相处,什么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反正到处都是警卫,也不怕他跑了;甚至为了避免出意外,她搬了个板凳,坐在他身边。

“你不出去陪宾客?”

“我爱坐哪儿坐哪儿。”

席玉麟于是任她坐,拿手帕擦了擦笛子,随意吹了几段,明显发觉自己体虚气短了。中途申屠嘉礼来了一趟,大嗓门地嚎道:“小姑,你不吃饭就躲在这里,叫我好找!便衣我都布置好了。”

“不必特意来和我讲,我不过办个宴会,提供场地。”申屠真淡淡笑道,“人是你抓的,功劳是你的。”

申屠嘉礼又乐颠颠地跑出去了。

晚九点,《金山寺》开场。从帘幕后窥去,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李五爷当然也在其中。席玉麟收回视线,把笛子捧到嘴边,徐徐吹了起来。

台上的演员一听就知道换了乐师,乐师和演员是需要磨合的,这个虽吹得平稳,但很有点不管不顾的意思,满台子的人都追着音乐赶着演。第一节过去后,更是傻眼:吹成什么了?

吹成《夜奔》了。

观众没几个特别懂戏的,只起劲儿地看演员叮叮当当的拿剑打架;又是堂鼓锣钹齐响,那一点儿微弱的笛声,实在没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但懂戏的、特别是台上近距离听着的演员,简直难受得抓心挠肝,就听那笛声虽小,但不屈不挠地直往你耳里钻,要在洪水泛滥的金山寺下,吹出一个林冲的雪夜。

凉夜迢迢,凉夜迢迢,投宿休将他门户敲。遥瞻残月,暗度重关,奔走荒郊,俺的身轻不惮路迢遥。

急走忙逃!急走忙逃!

第133章 雨霖铃演员硬着头皮照常演,席玉……

演员硬着头皮照常演,席玉麟心无旁碍继续吹。吹到“收江南”时,申屠嘉礼忽然掀开帘子冲了进来。申屠真立刻责道:“你这么沉不住气?戏还没演完,乱跑什么——”

“出了点状况!小姑,你跟我来!”

申屠真站起来,想唤席玉麟,忽然听到外头几声枪响。两人在枪林弹雨下拉拉扯扯的,那能安全吗?只能一跺脚跟着申屠嘉礼走了,临行前命令他:“别往外跑!挨子弹不是好玩的。”

席玉麟也没打算跑,扔开笛子,就站在那儿。被惊到的演员一窝蜂地冲回来,撞得他后退好几步,而人群中忽然伸出一把枪,一枪打断了他脚上的铁链;随后又伸出一只手,抓着他就跑。席玉麟稀里糊涂地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