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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是后面收的,在漱金没待多久。你在你师父身边的时间长,他有没有提过我?”

他想自己既受了石班主这么大的好处,应该说些皆大欢喜的话,“说过。他说,那个叫凝之的,唱得很不错,人也好学。”

石凝之瞪大眼睛,“我是自己拉班子才起了个艺名。找你师父的时候,我还叫石头呢。”

席玉麟一下窘得耳朵都红了,“那也许、也许是我记错了,说的是叫林之什么的人吧。”

他觉得霍眉真是厉害,天天这样哄人骗人,居然从未出过岔子。自己不擅此道,还是不要再尝试了。

“总之,你目前就住我这里。什么事也不需要你做,先把伤养好,别的以后再说。我这戏班子虽然不成气候,总能给你一口饭、一张床,你也别嫌弃,留在这儿,算……”

算我再偷看席芳心几眼。

待他走后,席彩云附耳边,轻声道:“你的那些事,班主已经知道了,不要再对其他人提起。这些人不是班主从小带大的徒弟,都是东一个西一个招来的,人心离散,保不齐会去告发。”

他实在是累的很了,没听她说完这段话,脸一沾枕头,就坠入了梦境。梦里,脸上穿了个血洞的卫士追着他跑,醒来后简直觉得比没睡还累。

怎么闹成这样了?他想,我原来不偷不抢的,怎么敢朝人开枪了?

这里是混宿,女的和男的中间就拉了一道帘子。一大清早,席彩云就从帘子的另一边过来,给他换了一道药。

大家都在看他,目光里没什么善意:纵使石班主已经介绍过他了,是席彩云的师兄,那又如何了?凭什么在这里白吃白住?班子里的每一分钱,不是他们赚来的?

席玉麟自知理亏,听见他们含沙射影地在那儿说,就当没听见。三天后,退了烧,手臂却仍没什么起色,他迫不及待地下了地,琢磨着为石班主做点什么。

他踱到院子中间,看他们稀稀拉拉地甩了几下胳膊,然后把手臂搭在杆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压肩,顺便还聊闲天。

倘若石班主很崇拜师父……他可以把师父那套训练方法拿过来,教给他们。

席玉麟拿定主意,站在树荫下盯了他们一早上。下午他们去了新华路的一园大戏院演出,回来后吃饭,休息到七点,又稍微排了一下剧目,其把子功之差,令人不忍直视。

其中一人终于忍不住道:“你看什么?”

“看看也不行?”

“行呗,行呗,”另一人道,“反正你一整天也没别的事做了。”

“放什么屁?”席彩云跳起来骂道,“我师兄昨天才塞了二十块给班主,真当他空手来的?你自己接个花枪掉了五六次,好不好笑,还不让人看了?”

她一骂,那大眼睛尖下巴的男孩还真不做声了。也是难怪,席彩云在这班子里简直是大师姐一样的人物,没有她偶尔指教几句,其他人更不像样子。

骂完这个,她又一步冲到左手边,把那人耸着的肩膀拍下去,自己的耳朵也是通红。她似乎又想表现自己,又为当着席玉麟的面教授别人感到羞耻。而席玉麟决不能体会这种幽微心思,他只是觉得席彩云确实挺半吊子。

于是去了后厢房找石班主。石班主正在烧大烟,见他进来,从善如流地就把烟灯灭了、烟枪塞到桌子底下去,两条胳膊规规矩矩搭在桌面上,“玉麟来了呀。手好些了吗?”

席玉麟展示给他看,“被我乱折腾了几天,估计好得慢。”

“还是请个大夫吧?”

“算了,请大夫也是上夹板,小云弄得不错。我觉得还是给你带来麻烦了,伤好后我立刻走。”

石班主刚想开口,他抢先说:“但是现在我也能做点事!石班主,我看你不太亲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