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滩涂,也在同时,亿万雨点从天上落下来。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一颗子弹打到了左后视镜上。十分钟到了!范章骅猛地加了速,他被惯性拍到椅背上的同时,第二颗子弹朝着他这侧的窗户飞来,砰的一声撞出蛛网型裂纹。

“玻璃要碎了!”

“碎不了。”

“但是——啊!”

载着刚才那个狙击手的车几乎与他们并驾齐驱,现在忽然斜着冲过来,意欲别车。范章骅猛打方向盘绕了过去。席玉麟的脑重重磕在玻璃上,第三颗便子弹朝着他的脑袋打过来。玻璃虽挡住了子弹,却传导了冲击,在他颅内引发一起震荡。尖啸像纤细而银光闪闪的长针,从脑袋的这一头穿到那一头。

范章骅暴躁地狂按喇叭,“不要鬼叫!”

检查站已经近在眼前了,几个士兵打扮的人早就注意到这几辆风驰电掣你追我赶的车,在桥头摆满了拒马。哨楼上的人挥舞着写了“停”的告示牌,余人架起了机枪。

穿的都是他部下的制服。

他不无遗憾地想起自己读书时成天逃课,真该认真学点东西的。军队到底该怎么治理?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旁边的台面忽然被猛地一拍,“其实有个办法!”

“狗日的!不要一惊一乍!”

“听我说!”席玉麟用更高的声音吼道,“这车不是防弹吗?把两个车门都卸下来,前后一夹,可以顶一会儿弹雨。然后点了火就跳河!”

他说到“弹雨”两个字的时候,当真是流弹如织,把侧面玻璃打得白线纠缠,看不清外面。雨水也越来越大,偏偏雨刮器还断了一根,范章骅沉着地盯着那一小片清晰的视域,以撞飞所有拒马的高速冲了过去。于此同时,站太近的一位士兵也飞起来,落在他们正前方,被刀枪不入、无坚不摧的装甲车碾成肉末。

人体组

织溅到屏风上,席玉麟连忙闭上眼。

哨楼上顿时亮起几朵白光,机枪开始突突发弹,甚至可以听到车窗玻璃发出来岌岌可危的“咔”的一声,接着白色裂纹就爬到了最里一层,马上就要破了!

但另外几架机枪在轰后面的车。袍哥的防弹车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车窗全碎了,玻璃崩了一地。只听见有人探出头来大喊大叫些什么,那几台机枪才停了火,联络员跑出来认人。再想集火狙击他们,车已经跑出了射程。

“带枪了吗?枪给我!”

范章骅瞥了一眼自己这侧的后视镜:押运车跟上了。他刚想说“没有军人会交出自己的配枪”,但觉得没必要,这戏子不敢朝他开枪的。别说车正在桥上狂飙,这戏子就没有杀人的胆量。更何况他被说得有点动心。

谁不想活?只是这戏子太过于想活,而他更关心押运车。

“老子在开车,自己摸!”

他特意降了点速,否则没有车能追上。于是两辆车迅速越过他们,还有两辆守在后面,形成包抄之势。押运车混在前面的车里,一溜烟往前面的车群里钻。

席玉麟摸出手枪,朝着车门和车身的连接处——很长一条连接处,也不知道门铰具体在哪个位置,随意打了一枪。没拉保险。抖抖索索地拉开,又打一枪。范章骅用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一缩脖子,子弹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烧掉一缕头发。

“我——操!等会儿开了门再打,狭小空间里打在金属上会反弹!你个死没文化的戏子——”

“把车往桥边靠!”

范章骅估算着押运车的速度,开始缓缓踩刹车,“倒数十秒点火。”

席玉麟快紧张晕了,他探身拽下防水布,后面堆的满满当当全是炸药,份量恨不得能把桥墩都给炸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