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不用了,潘小曼自己跑了,带走了所有首饰,好歹还给她留下了一块银元。
霍眉叹了口气,拽过搭在柴堆上、自己换下的那件湿哒哒的旗袍,从内缝的口袋里取出了两块银元——她在怡乐院时就留了个心眼——收进皮箱里。虽说不多,也够她生活。反倒是戴着显眼的首饰跑上街或者独自去当铺的潘小曼更危险一点。
忍着洪水般的睡意,她拖着脚步在柴房外转了一圈,要是能发现潘小曼还在附近固然是好,若她走远了也是她自己选的,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一走不要紧,走到街口时,发现树丛下叠着两具穿戏服尸体。霍眉心里发憷,本着不惹事的原则,想掉头回去,不料下面那具突然抽动了一下。她张望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后,抓住那人的脚踝将他拖出来翻了个面。此人淋了一夜雨水,脸上的油彩被冲掉一半,稍微能做出些辨认。
怡乐院和漱金戏楼离得不远,又都是下九流的行当,一来二去彼此间都混了个面熟。霍眉和此人就属于认识但没什么交情的程度。若非顾忌引狼入室,她也不愿见死不救,当下放下心来,将他一路拖回柴房。
一夜都没醒过来,难道是受了伤?但穿着厚戏服,根本看不出明显的伤痕。
霍眉顺手就把那件花青色大襟的裙摆掀起来了,然后发现里面......没穿裤子。她连忙盖了回去,已经看男人屁股看到发晕了,不愿在非工作时间多看一眼。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再次掀开,这才发现了大腿上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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