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的两边,轻痕依旧带着未收回杀意滞空在宝月面前。
宝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裴璟,两人之间似乎回到了刚初始的那个时候,他满身寒意,自己则是满身尖刺。
这样挺好,让一切都退回到原点。
裴璟湛黑的眼眸注视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情绪,也许他的怒气就能平复一点。
只可惜,女人的心太狠,面对他的神色是一丝变动都没有。
“岁寒。”
听到传唤,岁寒一身黑衣出现在院子当中。
“这里交给你。”
“是。”
宝月正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就见岁寒手持双剑,飞身朝着她身边的玉满攻去。
她正想启动魂灯,就感觉体内的裴家金龙像一闪,她的仙骨被封印住了。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压倒性力量,宝月的腰间扶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无法抵抗地落在了他的怀中。
天旋地转之间,他们好似来到了一个房内。
宝月来不及看看周围,就被男人双手托住腰间一把抱起,坐在了屋子中的玉石圆桌上。
裴璟单手撑在她的身后,一手抓住宝月拿出符箓的手,无视宝月的怒瞪,将她手中的符箓烧个粉碎。
后又挑起宝月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逼着她看向他,道:“虞小姐今日是好兴致,见完了迟子叙,就见宋临羡,然后又跨越整个长岭城见个小白脸。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人是叶宴澈的手下,怎么,等下不会还要去见你的青梅竹马吧。”
宝月怒瞪他:“你跟踪我?”
裴璟冷笑:“还用我跟踪,你与迟子叙、宋临羡共处一亭之事早就传遍了花神殿,都说江南虞家好福气,能够同时被紫岭宋家和长岭迟家追求。而且我看你不仅自己有福气,还想给别人带福气,大方告诉别人我的位置,真当我是来者不拒吗?”
见宝月还是一言不发,裴璟的耐心已经快消失殆尽。
“说话。”
宝月的下巴被面前的男人掐着,被迫看向男人满是阴霾的眼眸。面对裴璟的质问,她心里的怒火也在疯狂往上冒,
“我能说什么?好话坏话都被裴少主说尽了。说起来裴少主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看我有钱有颜好拿捏,才能当作一个平时无聊时逗趣的玩意儿,到时候厌了乏了,就可以轻易舍弃一旁,反正江南虞家可以得罪。”
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裴璟都被气笑了。
有钱有颜好拿捏,也就只有她,会在骂人的时候还顺带夸一夸自己的。
“玩意儿?舍弃?你就这么想我的?”裴璟松开掐着宝月下巴的手,红色的痕迹在少女凝脂般的肌肤上极为明显。
裴璟微微屈下身子,这一次,他主动低头与宝月平视:“如果我说这些不会发生呢?我难道就没有能让你能够回头看看的?”
宝月看着面前的英俊少年,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脆弱的痕迹,就好像是长久经历着孤寂的人终于找到了能够在他干涸的心泉注入清泉的人,在尝过个中滋味后,就再也不想放手。
可是,无论是作为江南虞家的小姐,还是作为帝都的二公主,她和裴璟之间都有一条迈不过去的鸿沟。锦川裴家作为仙界第一世家,家规严森,对血脉传承看得极重,且作为世家表率,必不可能逆世家众意。
娶帝都公主,意味着锦川裴家要舍弃仙族第一世家的地位,转而投身于帝都麾下。
这不是裴璟一个人能决定的,这牵系着帝都和世家,关联着整个仙族。宝月想,如果她只是江南虞家的小姐,说不定脑子一热就冲了,可惜她不是。
他们两个人的肩上担着同样重要的重任。
“裴璟。”宝月望着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