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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便是后来向官府首告你,也是李固那厮骗我,说你做下欺天谋反的勾当,若不首告,便要株连家族。”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家中尚有老父母在堂,实在不敢陪着丈夫吃官司。”

卢俊义听得尤二姐软语相求,本已心软了,又见贾氏这般凄惨模样,愈发有些提不起刀,抬眼间却见众兄弟数十双眼睛,尽皆盯在自己身上,倘若今日手软,以后如何服众?

他轻轻推开尤二姐,道:“休要妇人心性,他们害我至此,岂能轻饶?”

走出两步,他到底不忍,回头道:“你若害怕,且到外边去走走吧!”

尤二姐看向宋江,想要求他说句好话,却见这一直笑呵呵的黑胖子眼神冰冷,并没有丝毫怜悯模样。

堂下一众汉子拍桌叫喊,气氛热烈:“割了这奸夫**!”

卢俊义一脚踢翻贾氏,骂道:“**,你首告我倒也罢了,如何使钱让人害我?”

贾氏哭道:“不干我事,全是李固的主意。”

李固也叫道:“主人,是这妇人蛊惑我”

尤二姐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周边全是呐喊哭叫声,她撑着要走出去,一双脚却软了,如何也迈不动一步。

晕眩中,卢俊义已落下一刀,知府大堂中回荡着女子凄厉的叫喊。

尤二姐面色煞白,不敢朝堂下多看一眼,余光似有鲜红的血,在地砖中蔓延。

周围一切皆是嘈杂而冰冷的,她仿佛回到吞金那夜,遍体的疼痛,满世界的无助。

一双有温度的手拉起了她,平儿的声音道:“二姐,跟我走!”

尤二姐被平儿半扶半抱着带离了大堂。

自始至终,她没敢向卢俊义再看上一眼。

第207章 原来竟是这个“方”

大名府夜色苍茫,浓郁的血腥气久久不散。

城楼下有个苍老的妇人,抱着自己被砍做两段的儿子哀哀痛哭。

一道街被烧做白地,幸存的活人三三两两坐在地上,茫然望着残瓦断墙,不知该去何处安身。

尤二姐跟着平儿站在城楼上,望着远方零散哀嚎的人群,心被揉碎成渣:“这天下的百姓,一直这般苦吗?”

平儿叹道:“成王败寇都是大人物们的事儿,小人物们可不只剩下苦嘛!”

尤二姐道:“当年在宁国府,我觉得自己不像个人,而是贾府爷们儿们的万物。”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可这世间还有许多人,活得甚至不如贵人的一条狗,不过是地上的蝼蚁,只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要被碾做齑粉。”

平儿道:“唉!”

尤二姐转过身,看着她,认真地问道:“让梁山好汉夺了天下,让凤奶奶坐了江山,当真会比如今的赵宋做得更好吗?”

平儿道:“将天下交到某一个人的手里,全天下人从来只能赌命,可如今的朝廷已经烂透了,金人在北方虎视眈眈,改天换日到底还是个机会,不是吗?”

尤二姐苦笑。

她伏在城墙上,冰冷而粗粝的城砖硌得她胳膊生疼。

夜风习习,平儿道:“卢员外刚才那样做,你也不要怪他,若想压服一众不服天地的血性汉子,有时候当真不能手软。”

尤二姐道:“我不怪他,我只是突然看见了他,以往的一往情深其实多半给了幻想,毕竟刚认识他时,他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养伤。”

她歪头看平儿:“你看得清宋头领吗?”

“有时候看不清,有时候又看得清。”平儿道,“他是我前后两生遇见过心机最深的男人。”

尤二姐道:“我听说是凤奶奶让你嫁给他的,你自己甘愿吗?”

平儿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