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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汉道:“你孙女是个病秧子,如何会喝酒?休要胡说!”

钟离老人道:“她夜里畏寒失眠,喝半盏酒才睡得安稳。”

军汉们只是不信,吵嚷间,那祝彪骑着马引着七八十人路过,便跳进来道:“吵什么?休要搅扰小娘子休息!”

先进来的两个军汉便道:“方才村口的祝八来报,说眼见得一个打柴的汉子朝这里来了,故而进来寻一寻,以防漏了奸细。”

那祝彪听说,跳下马来,向钟离老人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大伙儿进去瞧一瞧,为丈人去个疑,免得恶了乡里,以后丈人与五儿将来在村中不好做人。”

他这一番话出来,钟离老人如何阻拦得,只得高声应道:“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只是我孙女儿的屋子,你们这些汉子却绝不能进!”

祝彪笑道:“小娘子的闺房,自然要避嫌。”

众人如狼似虎地冲进去,将各个房屋翻个底朝天,草房里的草堆也全部扬了出来。

钟离老人看得心惊肉跳,眼见得没有搜着石秀踪迹,才将险些跳出来的一颗心按回腔里去。

众人见未搜着,又有梁山大敌在前,便唿哨着要离去。

钟离老人送众人至门口,正要掩上大门。

一只手挡住门闩,那祝彪返身笑道:“闹了这般大动静,必是惊吓了小娘子,不如让我过去说两句话,安抚下娘子罢。”

钟离老人忙道:“不必,她早已睡下了。”

祝彪嘿嘿笑道:“小娘子多病,哪里会睡得这般沉,如此安静,不会是被贼人劫持了吧?”

他推开房门,径直向着内房走去,钟离老人跟在后面,叫苦不迭。

却说那石秀,自听到军汉要拿奸细,便闪身进了内间,贴在房梁上。

后来听到钟离老人高声叫嚷不能进五儿闺房,他立时听懂暗示,藏进了五儿的房内。

五儿本也听到动静,正要出门查看,冷不防见石秀撞了进来,唬了一跳。

石秀忙拱手作揖,低声道:“事急从权,小姐放心,小人只在这墙角躲一躲。”

五儿也听到外间嚷闹,便低了头,远远地坐在床上,放下帐子,不去看房内站着的男人。

这一刻听到祝彪要进来,石秀大惊,忙在房内寻找藏身处。

钟离老人家中清贫,虽宠爱孙女儿,却也不过尽力供给医药饮食而已,房内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衣柜。

五儿平时不常出门,衣裳首饰有限,衣柜低矮,藏不得人。

石秀身子生得长大,掀开柜子,一条腿也安放不进。

正焦急间,外间已有脚步声响,正在房门前。

忽听五儿低声道:“来这儿!”

石秀急奔过去,见五儿掀开床帐,小脸羞得通红,指着被子,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门外响起敲门声,钟离老人的声音道:“五儿,睡了吗?”

石秀低低道声“得罪”,翻身上了床,连衣带鞋钻了进去。

五儿也上床坐下,将两床被子都拉开,叠在身上,尽量遮掩石秀身子起伏处。

床板本就不宽大,又要尽量遮掩形迹,不能显出两个人的轮廓来。

石秀躲在被下,面颊几乎贴着五儿的腿,少女的体香幽幽,一缕缕萦绕在被中,香软的棉被,云朵一般贴在身上。

他心下一阵后悔,昨夜从祝家庄跑到梁山,今日又一路背着柴从梁山奔回祝家庄,满身汗臭,衣衫也没换得一件。

懊恼混乱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祝彪跟着钟离老人进来,见月光银锻一般照进来。纱帐隔着月光,美人如玉,粉颊微红,娇喘微微,含羞带恼地瞪着一双水灵灵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