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劝一劝。”
宋江与徐宁皆有些震惊,平儿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头,将孩子交给徐宁,拉了袭人回到自家小院。
回到房内,平儿屏退丫鬟,低声道:“你如何也到了这里?”
袭人同时道:“你如何来到这里?”
两人相视,熟悉的友情弥漫在两人之间。
平儿拉袭人在暖炕上坐下,叹道:“前世咱们关在一处牢里,你第一个有了买家,留下我与一众姐妹受苦,后来我们被发卖南方,路遇风浪翻了船,醒来便在此地了,你呢?”
袭人掏出手帕,拭去眼角泪珠,低声道:“我被那唱戏的蒋玉函买下,后来他偶然间见到宝二爷的大红汗巾子,对我好生相敬,聘做正头娘子。”
“但他是个以奉承人为生的戏子,我虽在家中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到底诸事不能如意,偶尔还要受人作践。”
“因是贱籍,孩子也不敢生一个,不过是我两个相伴到老。”
她珠泪连珠串般落下,握了平儿手道:“这一世重新来过,有幸生在殷实人家,嫁给这徐宁。”
“他虽不过是个金枪班教头,在外还算体面,在内对我也算得护抬护敬,我与他又生育了这个孩儿,日子过得平稳。”
说至此,袭人下了暖炕,再次跪在地上,哭求道:“好姐姐,看在咱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你与那山寨大王说一说情,放我们一家回去吧!”
“前世我受够了为奴为婢、下九流的苦,不想落草做强盗,提心吊胆一辈子,后代儿孙也无法出头。”
平儿拉她不起,只得在对面也跪下,劝道:“你来了二十多年,难道不知这里是北宋末年、水浒世界?”
“再过得九年,金兵就要踏破东京,将皇帝妃嫔帝姬王公尽皆掳掠,你们一家在东京还会有什么安生日子?”
袭人吃了一惊:“什么北宋末年、水浒世界?”
她咬唇道:“我只是个大字不识的弱女子,来到这里不过是见习俗风物不同、衣衫口音有变,并不知道什么末年、盛年。”
平儿拉她起来,耐心劝道:“当今皇帝是赵佶,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昏君宋徽宗,靖康之变可是写在史书上的。你若不信,尽可以去问二姑娘,她是最老实的人,绝不会骗你!”
“哪位二姑娘?”袭人想了半晌,方道,“贾府的二姑娘么?”
她前世度过了完整的一生,贾府的兴衰荣辱多半已淡化进漫长的过往时光,隔世再活二十多年,愈发忘得干净。
平儿道:“可不是这位二姑娘么,当年那些混不吝的小厮们背后都叫她二木头的。”
袭人道:“二姑娘也来了么?”
“岂止是二姑娘,”平儿抿嘴笑道,“这里的熟人多到你想象不尽呢。”
她站起身,挺着肚子走到门外,招呼一个小丫头道:“去请林家娘子、秦家娘子、武家娘子、杨家娘子、鲁家娘子、石家娘子过来。”
平儿手扶着腰,回身笑道:“让大家一起来告诉你,到底是留在梁山好,还是回那昏君身边更有益?”
袭人疑惑不已,心下又隐隐带着期望。
她陪着平儿站在廊下,等了不一会儿,走进来一个美貌少妇,手中抱着个熟睡婴儿,快言快语说了一连串的话:
“我在家哄孩子睡觉呢,你那丫头一个劲儿地催,害得孩子又大哭一场。”
“事先说好啊,若不是有让咱们女将出战呼延灼的好消息,这般搅扰我女儿睡觉,我可是要不依的!”
平儿笑道:“你才出月子不到两个月,就这般闹着上战场,别说你宋大哥,便是武二哥也不能同意!”
袭人缓缓走下廊子,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终于确定了这抱娃娃的少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