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忙摆手道:“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咱们后会有期吧!”
香菱眼泪汪汪,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鲁智深正待要走,却被那老农人拉住道:“罗汉,既来到我们这荒山里,好歹吃完酒再走!”
众农人也七嘴八舌道:“是啊!天黑了,菩萨休息一晚再走。”
鲁智深见今夜月色不好,山路难行,也不再推辞,提起禅杖,跟着众人进了村。
这柳家村一大半人姓柳,那为首的老农人正是此间保正,也是村里最殷实的人家,便将鲁智深请到自家去招待。
众人行过一处麦场,鲁智深见旁边有座石庙,还亮着灯光,奇道:“柳保正,你这村里人供神倒是殷勤,这般晚了还供着香火呢。”
柳保正嘿嘿一笑,道:“这庙里如今住着天降神女,自然夜间也有灯火。”
鲁智深恍然:“原来香菱小姐住在此间。”
柳保正也不多说,请了鲁智深到自家院里,叫家里人拿出窖藏的老酒,炒了时蔬、菌果。
鲁智深并不茹素,但见这村里最殷实的保正家也不过住着三间草房,也不便开口要吃肉,只将拿上来的村酒连吃了两坛。
这村酒是小麦酿制,酒味粗糙,后劲儿倒足,吃了两坛鲁智深就有些晕乎乎起来。
柳保正坐在下首,说些农家闲话相陪。
鲁智深听得无趣,不便拗他好意,只将酒一碗碗吃下肚去,又吃尽了一坛。
迷迷糊糊间,忽见两个农人站在门口,招呼保正出去。
柳保正和鲁智深招呼一声,出去咕咕哝哝说了半晌,方才定下结论。
回来时,但见鲁智深已醉倒在桌椅上,那柳保正叫来两个儿子,三人合力也搬不动鲁智深,只得拿了条絮被将他盖住,他们自出去忙乎。
鲁智深睡到半夜,忽听一女子声音在耳边唤道:“香菱命在旦夕,请大师速去救她!”
他吃了一惊,跳起身来,房内却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鲁智深出了房门,见院内黑黝黝的,毫无人声。
他是个心细的人,当下提了水磨禅杖,将干粮细软重新缠在腰间,抢出院外,却见来时路过的麦场灯火通明,人声喧嚷。
鲁智深赶过去,见约莫百十个农人扶老携幼围做一圈,中间熊熊烧着一团火焰。
他推开人群,走进中心一看,心胆霎时提在空中。
原来中间吊着一个人,火焰熊熊,眼看要烧到那人裙摆。
鲁智深大喝一声,提起禅杖冲过去,将燃烧着的枯枝拨开,将那人连着吊她的木桩一起提了出来。
那人见是鲁大师,再也抑制不住害怕,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正是白日他救下的香菱。
一个年老妇人在旁叫道:“瞧她,这么多人看着,就和男人抱在一起,什么神女,**罢了!”
众人跟着附和:“就是,亏咱们好吃好喝供养了一年,转头就和男人跑了,呸,不要脸!”
鲁智深扯开绑着香菱的绳索,将她抱起来,喝道:“洒家已和你们说清,她是被人掳掠走的,为何要烧她?!”
柳保正颤巍巍地上前,摇着头道:“这女子是一年前上天赐予我们的,如今她失了贞洁,必然会遭来天谴,连累我们村子,无奈之下才祭祀上天,希望能免除祸患。”
香菱探起身子,指着额上伤疤,尽量大声地道:“我没有失去贞洁,那恶人想侮辱我,我一头撞在石头上,才落下了这个伤口。”
一个年轻农妇道:“呸!被男人掳走一天一夜,还说什么贞洁,这话村里的狗都不信。”
又有一个老妇人道:“你如今神女不是神女,女人不是女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