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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这位娘子是我梁山头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写得一手好书法,金石刻镂也颇精通。”

萧让、金大坚听说,便拿出书信与印章给探春与花荣看。

花荣草草看过,大赞绝妙。

探春已发现书信上的印章,果然是“翰林蔡京”四字。

书中,便是这印章出了纰漏,暴露了戴宗送假书信,最终招致江州劫法场一事。

她暗拉吴用至一旁,用请教的语气道:“军师,这书信是蔡京给自家儿子的家书,印章上刻着蔡京名讳,是否犯了避讳呢?”

吴用一拍脑门,冷汗簌簌流下:“可不是吗?若非娘子一语惊醒梦中人,险些误了宋江哥哥性命!”

他慌道:“以娘子所见,这图章该印何字?”

探春笑道:“骨肉父子,有亲笔书信即可,无需加盖图章。”

她是官家小姐出身,这等事只是平常。

吴用连声称是,忙如此这般给萧让、金大坚交待了,又重新写了书信、刻了印章。

探春深藏功与名,扯一扯花荣的袖子,不动声色走了出来,笑道:

“夫君啊,你是宋江哥哥的至爱亲朋,如今现有位从江州来的戴院长,深知宋江哥哥的近况,何不去与他打探几句,以慰你对宋江哥哥的相思之苦?”

一连串的“宋江哥哥”,让花荣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道:“直接说罢,你又发现什么问题了?”

探春笑道:“戴院长在梁山拿了假书信回去,却并未实际到那蔡京府上去过。倘若蔡九问他,你在东京吃在哪儿住在哪儿,哪个收了礼去,哪个送你出来,戴院长岂不无言以对?”

花荣听了,皱起眉头道:“你说得有理,可咱们也没到过蔡京府上,如何是好?”

探春笑道:“我娘家有个老仆,曾在蔡京府上当过轿夫,蔡京府上的规矩,他给我说过哩!”

她拉花荣低下头,俯在他耳边,将书中蔡九诘问戴宗那一通话换了个语气说给他知道。

花荣听了,眯起眼睫看她:“娘子,我若写封家书回去问岳丈大人,你猜一猜,岳丈可找得到那个给蔡京当过轿夫的老仆吗?”

探春笑眯眯道:“你可以试试。”

花荣轻哼一声,也高深莫测起来:“我不必试!”

他去找了戴宗,先探问宋江近况,又假托曾到过东京太师府,将探春的话不经意间透漏给戴宗知道。

戴宗走后,梁山上大摆筵席,欢宴继续。

吴用大大方方地说起印章上的疏漏,向众人笑道:“幸而花娘子心细如发,才免了宋江哥哥与戴院长的一场大灾祸。”

他举起酒杯,敬探春道:“娘子之智,吴用佩服!”

探春回敬笑道:“军师计策精妙,才真让人服气呢!”

晁盖哈哈笑道:“你两位皆是智多星,无需谦让。”

众人欢笑。

酒过三巡,王英举杯来敬花荣:“花知寨,这天底下若只能选一个让我王矮虎羡慕的人,那绝不是皇帝老儿!”

他语出惊人,众人都放下酒杯,看过来。

花荣微微皱起眉头,已预测到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王英涎着脸,带着七分醉意道:“花知寨的娘子,人长得好看,枪法、箭法都来得,如今连智谋都让军师夸赞,真真让人羡慕!”

燕顺忙来拉他:“兄弟,你喝醉了,快随我到外面吹吹风去吧!”

王英踉踉跄跄往外走,仰天大呼道:“宋江哥哥,你怎么还不回来?说好的要给我找个浑家,何时才能兑现啊!”

众人听他提起宋江,想起这位哥哥如今还在牢里受苦,一时皆消了欢笑之心,尽垂下头